“一起嗎。”

季邊呈夾菜的筷子一頓，神色緊繃難掩澎湃，嘴上卻說...“你不要勉強自己來迎合我...這種事情不能感情用事......”

程荔沒有接他的話，“高一結束的暑假我去考了雅思，6分，要是努努力我應該能拿到7分以上。”

季邊呈抿了抿嘴，神色怪異，程荔卻突然抬起頭“這不是感情用事，算是一種挑戰吧，征服困難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對我來說就像把公認很難的遊戲打通關一樣。

而且，這也可以叫共同的理想，但私心還是有的，因為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程荔驀然看向季邊呈的眼睛裡泛著微光，是星辰大海從四麵八方翻湧而來的混亂與明亮。

季邊呈愣在原地思緒萬千，他苦惱地埋頭彙編語言，冗長的話語在腦海裡延申好遠，文字抵達終點時，他卻從容淡笑，手掌覆蓋著程荔得手背，抬起眸子的瞬間眼底是無儘星芒

“那我們都要履行諾言。”

·

程荔去幫遲歡買晚餐，季邊呈則一個人先回去。

獨自一人走在那條熟悉的青石板路上，思緒飄到好遠，腦海裡的鏡頭來到記憶的奇點……

他慢慢細數，過往一幕幕在大腦裡成像，他看見從小到大的孤獨歲月旅程中，身邊的任何人都是過客，有過溫暖但太匆匆。逐漸，社交的屏障越來越厚，最終變成一堵牆，牆的後麵是一台台精密無情的機器，直觀公正地把遇見的所有人和事進行理性剖析，得出一套是否繼續的報告...

一張無框眼鏡隔絕了所有的情緒，他在彆人眼裡漸漸變得冷漠、傲慢，直到程荔的出現——

那如同素描一般黑白灰的世界逐漸被鋪上了底色。

城牆變得透明，精密的機器開始偶爾宕機，荒蕪靡麗的城池初陽暖晝、春暖花開，瘋長的繁花擁簇著透明的玻璃，吹起的畫紙在夕陽下肆意飄揚......

季邊呈手指在荷包裡跳躍，似乎是在幻想出的器樂上為這一幕場景伴奏......

·

程荔回來時遲歡和塗歆正站在班門口聊天，不知聊到了什麼，遲歡眼裡閃過一絲嫌惡，見程荔回來又立馬回到班上。

“歡歡，把我數學卷子給我一下可以嗎，有個地方好像錯了，呈哥的一起給我吧。”

遲歡正吃著飯，把手邊那的所有卷子都遞給程荔叫他自己找。

老鴨湯湯飯，遲歡和程荔一樣都喜歡喝湯不愛吃裡麵的飯，遲歡一邊喝湯一邊看程荔找

“你還記得趙雲濤嗎。就是舉報你那個。”

“怎麼了。”

“剛剛聽塗歆說，那件事之後，他們班好像很孤立他。”

“管他呢，現在我跟他沒關係了。”

“也是，他乾那事也太惡心了，是我也不想理他。”

如果程荔沒記錯的話，他們班被他舉報的人全都被記過了......換來了他沒被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