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荔背對著季邊呈,手背在身後:“這些年,還好嗎?”
“挺好的,舒望已經束縛不了我了......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了。”
“挺好的。”
“包裹我拿到了,裡麵有個U盤,裡麵錄音的曲子都是你拉的吧。”
“嗯。”
“不好聽,太苦澀了。”
季邊呈往前走了幾步,駐足道:“同一首音樂,不同的人對他的感受截然不同,所以,我們是在聽音樂還是在聽自己?或許,真相是我們透過音樂來聽自己。”
程荔沒有接話,很久後才轉過身說:“我突然出現你就沒有其他想說的?”
“嗯——”季邊呈抿了抿嘴,直視程荔的眼睛道:“有,你今天讓我相信了一句話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一直緊繃的程荔苦澀一笑,季邊呈真的一點沒變。
“聽卓旭說你來念碩士。”
原來社長叫卓旭...
“嗯。”
“辛苦了。”
為了兌現諾然沒日沒夜學習的辛苦?還是長途跋涉來到這裡的辛苦?還是什麼辛苦?
程荔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同時噤聲的兩人就這樣佇立在原地在見到彼此時,積壓在心底的千言萬語一句都說不出來,沉默一觸即發,萬籟隻餘海風在沉吟隱澀的悲歌,海浪在腳邊拍打疏離的獨奏曲。
“程荔。”沉默的夜空被季邊呈突如其來高昂的呼喚聲打破,程荔狐疑地看向對麵的人,等待聆聽下一步的回答,“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程荔轉身,決絕地回答了一句:“不可以。”
下一秒卻像身後飛奔而去,一頭撲進季邊呈懷裡。
還是記憶裡那個溫熱的懷抱,溫軟的懷抱裡還有淡淡的白蘭花味。把眼睛閉上,好想又回到了五年前......攜手走在縉竹巷的五年前,一起買白蘭花的五年前,在時雨長廊分彆的五年前......
季邊呈死死抱住失而複得的依托,下巴抵在程荔頭頂,懷裡的人微微顫抖,淚水很快就浸濕了胸前的衣襟,懷裡的人悶聲道:“我今天差點就沒來。”
“沒事。”
半晌,程荔把頭抬起,雙手攬住季邊呈的脖子:“彆動。”
下一秒,溫熱的嘴/唇貼上了季邊呈的唇瓣,程荔生疏地學著電影裡主角接/吻的動作橫衝直撞,季邊呈環在程荔腰上的手緊了緊。
情/意正濃程荔忽然分開,大喘著氣,麵色潮紅。季邊呈把程荔衣服拉鏈拉好把他往回帶。
回去的電車上程荔靠在季邊呈身上小憩,從逗子回到東京已接近淩晨,程荔把季邊呈送到樓下還是舍不得走,拉著對方身前兩片衣襟搖搖晃晃,季邊呈火熱的眸子死死黏在程荔身上,忽地握住程荔被風吹冷的手把他帶到跟前,嘴唇貼近耳朵低沉道:“我......可以請你喝咖啡嗎?”
程荔耳朵瞬間變得火紅,下一秒又輕笑,頭探到季邊呈脖頸邊,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一下。輕輕道:“你覺得呢。”
——D’acc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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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程荔睡眼惺忪地醒來,發現是在季邊呈懷裡,身上乾爽整潔應該是被季邊呈清理過了。程荔拿起手機,發現旁邊那個人的微信簽名改成了“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程荔笑著把手機收起來,這時季邊呈也醒了,摸了摸程荔的頭發,低沉的嗓音問到:“餓了嗎。”
“嗯。”
“起來吧,一會去超市,我給你做飯。”
三下五除二整理好季邊呈已經在門口等程荔了,程荔剛把門關上便遇到宿醉歸來的社長,卓旭頂著個鳥窩頭迷迷糊糊地,看到程荔從季邊呈家裡出來時大吃一驚
“你你你......你們?”說話間眼睛瞟到了程荔脖子上的紅印,眼睛都直了,程荔也順著視線看向自己的脖子,然後立馬捂住。
季邊呈見狀輕笑,攬住程荔的腰把他帶過來,雲淡風輕地留下一個:“嗯。”
便帶著程荔洋洋灑灑地離開,留下卓旭一人在風中石化,一邊石化還一邊碎碎念:
沒看出來,這倆玩得這麼花!這才第一次見麵欸....知人知麵不知心,有的人看起來是三好學生,背地裡卻......算了算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