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登上琉德尼爾半島，季瓊瑰就見過這種靜止牛奶白霧氣，隻是此處格外多，他剛想問問靜止霧是什麼，弗朗明戈先開口了。

她拿出一個小布袋，打開來，袋子裡光芒四射：“這是【魔法粉塵】，輔助施法用。賽洛西賓研磨，加了青白眼葉片。把它往半空中撒。”

一把銀色細閃粉塵撒到半空，被陽光一照，亮晶晶的。

“看到了麼。”弗朗明戈指著半空。

季瓊瑰認真看了看，什麼都沒發現：“看到什麼？”

“不明顯麼？”弗朗明戈又灑了一把。

“就在這裡，完全靜止的霧。”

季瓊瑰：“哈？”

他一直就能看見，對於其他人來講，要灑魔法粉塵才能看見麼？

忖度幾秒，季瓊瑰裝作無事道：“看到了。白霧是什麼？”

弗朗明戈：“靈魂。”

“生靈死後，【靈魂】會飛出體外，被群星神像超度。但裂隙出現後，一係列的意外出現，原本的循環平衡被打破，群星神像的超度能力減弱。這些靈魂就滯留在人間。”

“淺色靈魂很弱，不會主動攻擊人。小玫瑰不用害怕。”

以防萬一，她們讓季瓊瑰在靈魂濃度低的地方挖野菜，還給了他很大一袋子魔法粉塵。

雖然季瓊瑰不需要，但他還是裝模作樣地灑了灑。過了一會兒，他試探著問：“弗朗明戈，會有人能直接看到靈魂麼？”

“怎麼可能？”弗朗明戈下意識反問，“能直接看到靈魂，他是怪物喔！”

賽羅西賓抬起頭，語氣很不爽：“我們馬上要入學了，你有沒有認真讀《初級魔法知識》？達到登峰造極境的【靈魂法師】，是可以用肉眼看到的。”

“唔，是麼？造詣精深的靈魂法師，和怪物也差不多嘛……”弗朗明戈因學霸的壓迫而感到焦慮，“學校隻是讓預習《基礎魔法知識》，你怎麼都看到初級了！”

“糾正一下，初級是上個月看完的。我開始看《中級魔法知識》了。弗朗明戈，你不會連《基礎魔法知識》還沒翻開吧？”

“怎，怎麼會！”

她倆一個譴責對方內卷，一個批評對方躺平，自顧自地吵起來。季瓊瑰在一旁默默挖野菜，心思重重。

他對靈魂魔法一無所知，為什麼能直接看到靈魂呢？季瓊瑰抬頭朝半空望了望，牛奶白的霧幾近固體，在頭頂聚成一團。

季瓊瑰忽然覺得眼熟。他趁同伴不注意，拿出鏡子照了照：“弟弟，你來。”

黑色果凍立刻在頭頂冒出，噗嘰一聲，摔在草地上。

季瓊瑰看看黑色果凍，再看看靈魂，忽然發現兩者很相似，都是凝膠質感。帶給他那種朦朧玄秘的感覺也有些相同。

“弟弟，我能看到靈魂，是因為你吧。”季瓊瑰微微一笑。

不知為什麼，黑色果凍比之前有精神，他在季瓊瑰掌心蹭了蹭，沿著樹乾往上爬，又沿著樹枝一點點挪動。

“咻”地一聲，弟弟撲向半空，直接跳到牛奶白靈魂聚集的地方。

季瓊瑰嚇了一跳，伸手要接住弟弟，卻發現弟弟在靈魂之中懸停，身軀呈波浪狀起伏，裂開很多道小口子。

眨眼之間，一大團靈魂被弟弟吞進了身體裡。

果凍筆直下墜落在季瓊瑰掌心，比之前大了一圈。半透明身體鼓了一下，仿佛打了個飽嗝兒。

“你可以直接吞食靈魂……”季瓊瑰喃喃自語，“弟弟，你像蒙恪哥哥一樣強大麼？”

弟弟像貓咪抻懶腰那樣，把自己抻成細長的一條，順勢沿著季瓊瑰的手腕蹭了蹭：“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