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是我自作多情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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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的休沐很快過去。

蕭屹川回京,皇帝並未收回他的虎符,命他盯緊各地的局部戰事的同時,又將京南軍營交由蕭屹川親自訓練。

南軍營距將軍府最近,但跑馬過去也要近一個時辰。

寅時四刻,蕭屹川便從將軍府出發。等他到了南軍營的時候,慕玉嬋悠悠轉醒。

婆母王氏讓她管家,這幾日她都在清點庫房。

明珠眼見自家公主又瘦了一圈兒,不免心疼:“下午公主還要繼續清點嗎?還有好幾隻箱籠沒有入庫呢,奴婢看將軍府的庫房也塞不下了,不然那幾隻箱籠乾脆還堆放在如意堂?”

“無事,那幾隻箱籠裡的東西我還有彆的用處。”

其實將軍府的東西不算多,清點起來最占用她時間的,反而是她帶來的嫁妝。

歇了個晌,仙露進來通報,說春熙堂原先負責管家的二夫人來交接了。

今年的秋天比去年來得早,昨夜裡下了一場雨,今日的天兒又寒了幾許。

等和二夫人聊完,日頭已經西斜。

這樣的天氣實在不適合外出走動,慕玉嬋回到臥房又抱起了常用的雕花暖爐,癡癡望著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彼時,蕭屹川已經從南軍營出發。夜裡策馬疾行,寒風潲得人耳朵疼。

蕭屹川泰然自若,蕭承武卻有些吃不消。

蕭承武一手持韁,一手捂著隻耳朵往前趕了趕,追上自家大哥的背影:“大哥,成親了之後就是不一樣,要換做以前,你肯定就宿在營裡了,今秋這麼冷你也往回趕,公主嫂子知道了肯定高興。”

“跑馬還是少說話,免得還不到家,北風就夠你就喝個飽。”

蕭屹川斜了自家老三一眼,老三不過十七歲,夠不上功績,一直在他身邊曆練,說起話來沒大沒小,要是外人聽見,免不了落了個調侃哥嫂的嫌疑。

訓斥過後,蕭屹川還是要給三弟講一講其中道理:“我與安陽公主新婚不久,就算天冷也是要回去的,上有吾皇,外有蜀君,若是傳出去安陽公主與我不合的謬聞,事關興蜀關係,跑馬一個時辰算得了什麼。”

“也是,不過……”蕭承武驚詫:“我還以為你是舍不得公主嫂子才急匆匆回家,大哥,你不喜歡安陽公主嗎?”

喜歡嗎?

蕭屹川也才見了安陽幾次麵,他隻能說自己並不討厭安陽公主。對他來說,更多的是對大興與蜀國的責任。安陽公主成為他的妻子,他會照拂她,同樣也是一種責任。

至於喜不喜歡,他未曾想過。

見蕭承武捂著耳朵,蕭屹川有意拿話刺他:“怎麼?還沒入冬都不是最冷的時候,你就不行了?”

“我怎麼不行?大哥還不清楚我的馬術?”

蕭承武不禁激,一夾馬肚子,卯力竄出一個馬頭。

一個時辰後,兄弟兩人披星而歸,天色已經完全暗去。

駐足停在門前,發現二弟蕭延文候在門口。

玉樹臨風地在秋風獨個兒站著,看樣子等了很久。

蕭屹川翻身下馬:“你怎麼在這兒?”

蕭延文看著大哥一身仆仆的寒氣,迎上去道了聲辛苦:“是,特地等大哥回來。”

把韁繩交由馬夫,兄弟三日一並往裡走。

蕭屹川:“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也沒什麼事。”

那還是有事兒,蕭屹川了解這個二弟,平素持穩謹慎,若沒有什麼事兒也不必站在瑟瑟的寒風裡等他回來。

穿過前邊的遊廊就是分叉口,跨過月洞門,三兄弟的院子不在一處。

眼看要分開,蕭延文打發走蕭承武,左右看好確定無人,才尷尷尬尬地朝大哥開口。

“大哥,你人高馬大,有些時候切記要對公主溫柔點,免得公主一封家書寫到了蜀國訴苦。”

蕭屹川聽得一頭霧水。

蕭延文知道大哥沒有領會他的精神,乾脆攤牌。

“今日內子去拜見公主了,看見了長嫂的腕子……大哥,說句不敬的話,您自己也不看看您與公主的身型差了多少,你新婚尚無經驗,有些時候還是得輕一點兒。”

蕭屹川:……

蕭延文是家中唯一的文官,在鴻臚寺任職,負責外交,平素裡考慮得深,最注意尺度規矩這些。二夫人耳濡目染,也習慣性留意這些事兒。

早些時候,她與慕玉嬋談話,恰巧看見了慕玉嬋手腕上的淤痕。

慕玉嬋的手腕白皙、纖細,宛若羊脂玉,卻不合時宜的有一圈兒青紅的印子,不難分辨,是被人捏出來的痕跡。

至於是誰弄的,可想而知。

二夫人誤以為大哥欺安陽公主欺得狠了,留下這些痕跡。考慮到兄長與公主的身份,以及興、蜀關係,才同丈夫講了這些。

至此,蕭延文才不得不來提醒兄長的閨房事。

蕭屹川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卻無從開口。

眼下,他與安陽公主並未同榻而眠的事情,不能讓他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