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這個多少錢？”在小商店拿了一些東西然後去前台結賬。

“十八元，掃這裡。

我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唐成。他剛好走進來。小店在城市的某個地方，我對這裡不是很熟，在附近有事，正好經過這裡。

他穿的比較簡單，一身黑色的衣服。“是你？”他驚訝的看著我，神情中帶著一絲欣喜。

“怎麼又是你？你跟蹤我。”我疑惑不解的看著他。

“我乾嘛跟蹤你。我過來買東西，你來這做什麼？”我把買的東西放到了他的眼前。

然後對他說：“我也是來買東西。”

唐成：“那還挺巧，又遇見了。”

楊歡：“不巧。”我湧向了街道，慢慢的消失在人群之中。中午的時候，下樓去吃午飯。下麵的商鋪圍著一群人，大多都是在附近工作的人。食物的香味在街道上飄散。早上上班之後，我和小橙子被公司派出來跑業務。乘坐地鐵，在地鐵上待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來到這裡之後，小橙子說口渴想喝一點水。小橙子坐在一家小餐館等著我，到這裡的時候快到中午了。小橙子說：“楊歡。我們先吃午飯，下午再乾活。”

“沒錯。吃飽了才有力氣乾活。”我對小橙子說。小橙子在靠裡的桌子上坐了下來，小店鋪很熱鬨，一些人在交談。裡麵的工作人員放了兩杯熱水在飯桌上還有兩套餐具。小橙子看到我之後就跟我打招呼。我坐在了她的對麵，把買好的飲料拿給她。這種飲料是橙子口味的，是她的最愛，一周她要喝這個飲料四五次。

“你要吃點什麼？”小橙子把菜單拿給我。我看了一眼菜單隨便點了一份吃的。薺菜小餛飩。大碗。她要了一碗鹵麵。上菜的速度很快，十五分鐘之內。

“楊歡，你說領導怎麼總是交給我們兩個這些苦差事？還記的上次我們兩個外派，遇到的那個顧客簡直就是個奇葩。我現在想想都覺的惡心，希望這次我們運氣好點，遇到一個正常人。”小橙子一邊吃麵條一邊對我抱怨。

“嗯。上次那個客戶確實是奇葩。希望這次遇到的是正常人。”我對小橙子說。小餐館有很多人走進來又有很多人出去。喧鬨的氛圍。小橙子打開飲料，猛喝了一大口，飲料差不多都見底了。

“楊歡，這次我們的客戶叫什麼？”小橙子看著我然後說。她的鹵麵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我的餛飩也吃好了。我一邊用餐巾紙擦嘴一邊對她說：“不知道。劉經理沒說。你知道嗎？”

“好像姓唐。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小橙子起身準備離開。小橙子本名叫齊橙，大家都叫她小橙子。這個時候正是彆人公司吃飯和午休的時間。剛過十二點。今天的溫度很適宜，陽光很好。路過一家公園的時候，小橙子說想去裡麵逛一逛。鋪天的青蔥樹葉，下麵是陰涼處。有一片地方種滿了竹子，細長的枝乾，纖長的葉子。公園裡的人很少。公園裡有一處池塘，裡麵的水很清澈，天空很藍。小橙子拿出手機給這天然的景色拍照。湖水的旁邊有長椅。我們坐在上麵曬太陽。

“很久沒有像這樣曬曬太陽了。記得上一次這樣舒心的曬太陽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小橙子靠在長椅上感慨。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她是個很高的中年人。體型消瘦，總是酸溜溜的對彆人說：“我屬於吃啥都不胖的體質，其實我的飯量不算小。”語氣嬌嗔，帶有一絲絲無法掩飾的優越感。

“出來工作也不是沒有好處，還可以在繁忙的工作日呼吸到自由的氣息。”我對她說。

“很短暫，隻有兩個小時不到，現在已經快過去一個多小時了。還剩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小橙子懶洋洋的躺在長椅上，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然後提醒著對我說。

“那也是自由的氣息。”我對她強調。她懶洋洋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你把手像我這樣攤開會舒服很多。”她給我做了一個示範，我學著她的樣子把手攤開。確實跟她說的一樣，舒服很多。我看了她一眼，她閉上了眼睛。我學著她的模樣也閉上了眼睛。時間在緩慢的流逝，幾縷春風從某個方向吹了過來。我感受到了我的頭發絲在空氣中悠揚，臉上多了幾分濕潤的感覺。在迷蒙的時候，我的腦子裡多了幾段陌生的畫麵。那是很久遠很久遠的時候，一座已經消逝的村莊。屋房瓦礫之間，有幾個穿著長袖布衣的人在並肩行走，像是在交談著一些什麼內容。古老的方言，隻看到幾個說話的動作，聲音悠悠揚揚，像是鎖人魂魄的陰間厲鬼。村莊很小，大概幾十戶人家，依山傍水。湖麵一直往前延伸連接大海，湖麵清澈，湖水湛藍。這裡的村民以打魚為生，白色的沙灘上有幾個孩童嬉笑打鬨。看起來很開心。穿著粗布衣服的中年男性拿著漁網向著大海走過來，神情自若。我跟在他的後麵，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雙眸中映出了他的縮影。我想看清楚他的樣貌，就在這個時候小橙子調好的鬨鐘把我拉回了現實。

一首許嵩的《通關》，剛播放了前兩句，突然就嘎然而止。

“楊歡。你死啦。到時間啦，還不快起來，客戶都跑了，看你怎麼向經理交差。”小橙子的聲音尖利無比，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痛著我柔軟的耳朵。

“你太吵啦。”我沒好氣的對小橙子說。一看時間快兩點了。收拾東西離開，空氣中吹過來了幾陣清風。綠色的樹葉被吹的索索作響。道路上來來往往著車輛，寥落的行人。進入一座寫字樓，高起的建築。電梯直上，進入了一層工作區域。穿著乾練的衣服，忙碌的身影，短發。不苟言笑。

“你們來找誰？”前台的工作人員問我們。

“唐總。”小橙子對她說。

“你們有預約嗎？”前台的工作人員對小橙子說。

“有的。”小橙子對她說。

“叫什麼名字。”前台的工作人員在電腦上確認信息。

“齊橙。昌明公司。”

“齊橙，昌明公司，約在今天下午兩點半的對嗎？”工作人員問小橙子。

“嗯。是的。”小橙子回複。

“跟我過來。”工作人員帶著我們走進他們公司，他們公司是個小公司。人員不足百人。裡麵的空間也不是很大，工作人員在工位上工作，對著電腦瀏覽著某個界麵。

跟著前台的工作人員來到了一間小型的會議室。上麵架著投影儀，長木桌，幾個擺放齊整的椅子。桌上堆放著幾瓶礦泉水。進去的時候裡麵沒人。

“你們在這等一會兒，我去叫唐總。”前台的工作人員對我們說。我和小橙子坐在會議室等著唐總。

“小橙子，你見過這個唐總嗎？”我問她，看了一圈會議室，除了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之外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沒見過，倒是聽經理提過，說這個唐總可不是一般人，白手起家。一步一步的打拚到現在這個地步。”小橙子頭頭是道的說。

“這家公司是做什麼的？”我問小橙子。

“我跟你一樣也是剛接手這個事情，我跟你知道的一樣多。”小橙子對我說。

“可以查呀，網上什麼都有。”我提醒小橙子。

“你知道這家公司叫什麼嗎？”小橙子迷茫的看著我。我也迷茫的看著她。這家公司很奇怪，門口也沒有掛公司的名字。早上經理把這個任務交給我的時候，我本來應該多問一下，剛想問關於這個公司的細節。經理就說他有事給打斷了。隻發給小橙子一個定位，拿了一份文件給小橙子，囑咐小橙子，無論如何也要叫唐總在文件上簽字。文件的內容被加密了，像我和小橙子這樣的員工是沒有辦法知道上麵寫的到底是什麼。我們就是個跑腿的。

“那你怎麼知道唐總是白手起家，好像對他很了解。”我疑惑不解的問小橙子，小橙子邪魅一笑，若有似無的說：“我猜的，電視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嗎？”我給了小橙子一個白眼。我們在會議室等了快有兩個多小時。小橙子的心情很焦躁。“這就是他的待客之道嗎？簡直比上一個客戶還要奇葩。”在這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裡小橙子這句經典的話說了不下五遍。快四點的時候，唐總過來了。

“是他。唐成。”我感到很驚訝。

“唐總，你好，我是齊橙。昌明公司。我們經理劉女士叫我們把這份文件交給你，你在上麵簽字就可以了。”齊橙把帶來的文件遞給唐成。唐成接過文件看了一會兒就在文件上簽字了。唐成看了我一眼，輕笑了一下，然後對齊橙說：“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剛剛有一個重要的會議給耽擱了。”

“沒關係的，唐總。時間也不早了我和我的同事先回去了。”齊橙對唐成說。

“你的同事叫什麼名字。”他看了一眼我然後說。

“楊歡。”齊橙對她說。

“楊歡。這個名字很好聽。”唐成對齊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