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唐鈺生適應了暉族的一切,幾百年轉眼就過去了,暉族出生了很多新生兒,很熱鬨。
溫暖的太陽掛在空中,大樹的下麵留下了樹的影子,一大片。西橋從宮殿的橋上經過,手上抱著她和唐鈺生的孩子,孩子的名字叫唐登。
剛下橋她和她的孩子一起沒了蹤跡,再次出現的時候是一座寫字樓的頂端,大白天,空中掛著明亮的太陽。
手上的嬰兒已經不見了,她站在頂端看著深邃的地麵,心中頓生恐懼。
遠處的公路上是川流不息的車子,像河裡的水一樣一直往前流淌。這裡,她很熟悉,是人間。
她來到了人間,毫無預兆的,猝不及防。玻璃牆上映著她的容顏,她已經不再是西橋的模樣,那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子在晚上從高樓一躍而下,砸在鋪好的救生墊上,她在夢裡看過她的樣貌,和她現在的樣貌一模一樣。
她擁有了一個全新的名字叫做楊歡。她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站在這高高的地方,她想了一個特彆妥當的理由,看風景。
“這裡的風景真的不錯,就是風有點大。”她自言自語,穿著長袖,牛仔褲,雙手合十。
她猜肯定是身體的主人最近的煩心事很多,應該是工作中的事情,站了一會兒之後就感覺好很多。主要還是風很大,吹過來的時候有一些寒冷。
辦公室裡是嚴肅的氣氛,聽到的聲音無一例外的就是敲鍵盤的聲音。這個公司裡的人楊歡都不認識。
看到自己身上的工牌上印著這家公司的LOGO就走了進來,進來之後,茫然的左看右看。
她看到一個人對著她使眼色,口袋裡的手機也在震動。指紋解鎖,是昵稱為小橙子的人給她發來的信息。“楊歡,你去哪了。你離開了快半個小時。剛剛領導找你你不在,快回來。”
“那個使眼色的人會不會知道我的工位在哪?”西橋朝著那邊走去。她站在那人的旁邊,看著那人。
“小橙子,我的工位在哪?”西橋猜剛剛給她發信息的人八成是眼前這個人。
“楊歡,你怎麼回事,你的工位就在這裡啊。”小橙子一臉疑惑的看著楊歡。她說話的聲音很小,西橋聽的很清楚。
西橋點頭應著。小橙子拉著西橋的手說。“快坐下。”
西橋就坐在了小橙子的旁邊。工位上擺著楊歡的私人物品。茶杯,鑰匙。
西橋看著楊歡的工作內容,內心一陣狂喜。心想:“還好,同行,工作內容差不多。”
西橋花了一個下午適應新工作。忙完的時候,西橋心想:“我占著楊歡的身體,楊歡去哪了?”
楊歡:“我在這。”
西橋:“誰?”
楊歡:“楊歡。”
西橋:“你在哪?”
楊歡:“我的意識被封在了某個地方,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這裡很暗,快放我出去。”
西橋:“我要怎樣放你出來。”
楊歡:“我也不知道。”
下午的時候小橙子發來信息,問楊歡:“上午去哪了?”
西橋回:樓上吹風。”
小橙子:“我還以為你去上廁所了呢。”
西橋:“沒有。”
小橙子:“還有十分鐘下班。開心。”
西橋:……
“楊歡為什麼要跳樓?”
楊歡:“我沒有跳樓。”
西橋:“那你去樓上乾什麼?站在陽台上看風景啊。”
楊歡:“不是看風景,是去吹風。”
西橋:……
工作中的任務很多一件接一件的,時間被占得很滿,新來了一個總監,女的,表情淡漠,話不多。
中等身材,穿著樸素的衣服。她剛來的時候,我們的小群裡全是關於她的信息,後來也沒有人再議論過她。
她不負責我在的這個組,年會聚餐的時候,站在台上說了一些話。我一直不知道小橙子已經結婚了,我對她的了解很少。
那天周末在一個商場裡意外碰見了小橙子,他牽著一個小男孩的手,看到我之後跑過來跟我打招呼,說:“那個小男孩是我的兒子。一畢業我就結婚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腦子裡總是出現一些混亂的畫麵,奇怪的很,一顆繁茂的大樹,很高,上麵掛滿了綠色的葉子。
頭上冒著顆顆汗珠,然後被驚醒。我住的地方是一個偏遠的小區。交通很不方便。要步行差不多半個小時才能到附近的公交站。
晚上回來的時候,走的很快。那天我回來的時候總是感覺有一個人在跟著我。
我加快腳步他也加快腳步,我拿出包裡的口紅,轉過身朝他扔了過去。正好砸中了他的臉,他捂著臉對我說:“神經病!”
“這個人,怎麼這麼熟悉?那次救楊歡的人就是他。白色的袍子,英俊的臉龐,但是比唐鈺生還是差一點。”
楊歡:“我沒有跳樓,再說一次我是去吹風的。你怎麼不能盼我點好,占著我的身體,快離開。”
西橋:“你以為我想啊,加不完的班,可憐的薪水。等我找到回去的辦法,一秒鐘我都不想待在你的身體裡。”
楊歡:“職場升級打怪,離開的時候,工資多一些可以嗎?”
西橋:……
“你跟著我做什麼?”我問他,兩旁依次排開著路燈,泛黃色的燈光灑在路麵上。
“我什麼時候跟著你了。這條路你家開的呀?”他說。
我沒有理他就走了。感覺他依舊跟在後麵。我不太放心,走幾步路就要往後麵看一下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消失了。
第二天又在這條路上遇見了他,他站在路燈下,我下班回家。經過他之後他對我說:“喂!站住。”
我裝作沒有聽見直接走了。
另一天的早上,大概是七點半的樣子。路上行走著一些路人。步履匆忙,目光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