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不能相信尚裴就這麼死了。我一邊安慰著梁鶯蕊一邊往地下車庫跑。我來到醫院的時候,喬鷹已經不見了。我問梁鶯蕊在哪裡,她說她在橫店拍戲,明天準備飛回蘇州。我也買了去往蘇州的飛機票。
來到了蘇州,在機場的時候見到了梁鶯蕊。他的旁邊站著喬鷹,他們來機場接我。梁鶯蕊的神情很悲傷,但是看到我之後還是露出了笑臉。喬鷹帶我們去了尚裴的墓地,我問喬鷹。尚裴為什麼會死。他沉默著一直沒有說話。墓園裡有很多墓碑,上麵掛著陌生的照片,有人過來祭祀過的痕跡。枯萎的鮮花,完全失去了水分。喬鷹買了一束□□放在尚裴的墓前。然後平靜的說:“放心吧。我會替你報仇的。”這個時候,梁鶯蕊再也忍不住了,眼淚簌簌的就掉了下來。抽泣的聲音,聽著很傷心。很多長劍向著喬鷹刺過來,正在喬鷹覺得自己快要把命交代在這裡的時候。尚裴將他移了出去,他醒來的時候就躺在了我家門口。尚裴一個人陷在了裡麵。長劍像雨點一樣向他衝來,他用法術將這些劍破碎,黑色的人影化成了灰燼在空氣中消散。一批接著一批,好像根本沒有儘頭。尚裴體力透支,在他筋疲力儘的時候接到了我給他打的電話,這個時候正好有一支銳利的長劍刺中了他的大腿。他強忍著表現的雲淡風輕,和這些穿著黑色衣服的人糾纏。這些人根本看不清他長的是什麼模樣,像是某種幽靈一樣。隻有一些殘存的意念和怨氣。手機被摔壞,一大批黑衣人被消滅的無影無蹤,尖銳的長劍被粉碎成密密麻麻的碎片。
尚裴受傷越來越嚴重,手臂上也是劍傷。最後的致命傷在脖子。鮮血淋漓的躺在地上,街道上的人都來圍觀。一下子把這裡圍的水泄不通。黑衣人在空氣中消失了。這個時候已經是一周之後了。尚裴和黑衣人戰鬥了七天七夜,所有的精力都消耗乾淨了。警察把現場圍住了,人群開始四散。法醫鑒定尚裴的死因是他殺,但是凶手一直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最終成了懸案。梁鶯蕊哭成了淚人,這個時候天空之中的風很大,把她的頭發吹的飄起。喬鷹化成一縷黑煙飛走了。梁鶯蕊嚇的直接暈了過去,我把她放在了一家酒店。想著這也沒有我什麼事情了就回去了。晚上的飛機,淩晨三點起飛。等在候車室裡,一直想睡覺。買了一本雜誌,蓋在臉上。正在我睡的正想的時候,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醒來之後,發現旁邊是梁鶯蕊。我被人帶到了酒店。梁鶯蕊背對著我像是睡著了。我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她回過頭來看我,眼睛是藍色的。看到她藍色的眼睛之後,我直接就暈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空間裡。冰天雪地,連綿的雪山。我成了自己不認識的模樣。這裡的溫度很低很低,正常人待在這裡一個小時就會被凍死。我卻能夠在這裡自由的活動,沒有感覺很寒冷。好像我對寒冷感應的很遲鈍。我看著這天上地下白茫茫的一片,感覺全世界隻剩下了我一個人。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蓬勃的生命力,我依舊活著。我坐在一片雪花之中,安然睡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文君。文君。的叫著。我睜開了眼睛,光線刺眼。我看到了梁鶯蕊,白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看起來像雪花仙子或者是雪花精靈。
“文君。”她一邊對我微笑一邊叫我的名字。我滿眼羨慕的看著她,然後問她。這裡是哪裡?她說這裡是寒冰穀。她生長的地方。白雪雕刻成的人的模樣,藍色的眼睛。冰清玉潔的樣子。我問她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寒冷,像是死了一樣。沒有溫度的血液,隻聽見自己心跳動的聲音。她牽著我的手然後帶著我往前走,好像要去一個地方。走著走著突然就飛了起來,全世界都是白色的。來到了一個山洞,裡麵有綠色的植物,溫度明顯的升高了很多,聽到了汩汩流動的泉水。有藤蔓架起來的秋千,小猴子坐在上麵蕩秋千,長長的尾巴,渾身上下毛茸茸的。烏黑的眼睛看起來很精明的樣子。山洞裡有床,繡著花紋的棉被紅色的看起來很耀眼。她說。她和尚裴在這裡生活過一陣。他們在這裡拜天地。尚裴是火焰山的王子。哪裡住著很多人,競爭慘烈。尚裴是個庶子,常常彆冷落和欺負。那次離家出走,意外發現了這個地方。漫漫的白雪,連綿的雪山。他站在雪地上開心的往這邊走,聽到了腳步聲,我跑出去看。尚裴穿著黑色的長衫,白皙的皮膚,濃眉大眼。高挺的鼻梁。我看著他微笑。他也對著我微笑。我變得很害羞轉身離開,他在身後叫住了我。他問我。我叫什麼名字。她開心的笑了起來,無聲無息。眼睛鼻子擠成了一團。那是我前所未有的高興。
“楊馨兒”我對他說。他在空氣中重複的念著我的名字。我去往山洞的時候,他就跟了過來。他沒有再回火焰山,火焰山的人也沒有過來尋他。我們生活在了一起,後來喬鷹來到了寒冰穀。把我和尚裴帶去了人間。在人間我的身份是知名的演員,他的身份是某家上市公司的CEO。我們在一家酒店相遇,看一眼便覺得似曾相識。好像我們在很久很久以前有著很親密的關係。我下意識的喊他的名字尚裴,他回過頭來看我。我們對視。他對我微笑,我也對他微笑。他說。樓下有一家不錯的餐廳。我說。正好,我也要過去。狗仔隊拍到了我和尚裴在餐廳吃飯的照片。放到網上之後,我和尚裴被迫確定了關係。後來我們相處的比較頻繁,早就成了彼此最重要的人。聽著聽著我就睡著了,躺在她的木板床上,很硬的木板床,蓋著她的紅豔的被子。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在機場候車室的座位上,新買的雜誌掉到了地上。這個時候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多小時,現在怎麼著都睡不著。仔細看才知道,雜誌封麵是梁鶯蕊的藝術照。濃妝豔抹,魔鬼般的身材,穿著巴黎時裝周的最新款服飾。橢圓的裙擺,超乎想象的藝術審美。
這個時候的候車室裡,沒有多少人,看上去都是一副困意滿滿的樣子。動作變得緩慢,表情變得漫不經心。第二天的中午到達了北京。出站的時候就看到了喬鷹。他好像又受傷了,臉色煞白,我靠近之後,他直接就倒在了我的身上。我們去醫院,我莫名的變得慌張。醫院裡滿是消毒水的氣味,血腥的氣味參雜其中。喬鷹躺在病床上閉起了眼睛。我問他昨天發生了什麼,空氣中傳來的是他打呼嚕的聲音。看他這邊沒有什麼事情了,我就回去了。這天正好是周末,洗了個澡之後就開始睡覺了。中午醒來的時候,發現喬鷹坐在我家客廳裡的沙發上。身前的茶幾上放了一杯咖啡,一邊看雜誌一邊慢慢悠悠的喝起了咖啡。我起來之後看到他,不由自主的驚叫了起來,我有點害怕的對他說:“你你你,怎麼進來的。”他平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文君,以後我們就是室友了。我要住在你這,這樣你也方便照顧我。”我冷笑一聲,斜眼看了他一眼。由心的覺得我憑什麼要照顧他,他真的是成天的就想著天大的好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簡直是可笑。荒唐。我沒好氣的對他說:“你給我出去。”我把門給他打開讓他出去。他什麼都沒說,直接暈在了我家的沙發上。我跑過去抬他,結果她把我拉進了他的懷裡。我的臉瞬間變得很紅,氣憤的對他說:“臭流氓。”我一邊罵他流氓一邊拍他的胸脯,他嗬嗬嗬的笑了起來。沒有把他趕出去,他真的就在我家住了起來。早上起來的時候,跟我說早上好。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過來說晚安。中午吃泡麵的時候,他把我的泡麵搶走了。我氣的在空氣中大喊:“喬鷹,你他媽的給我滾出去。否則我削了你的腦袋。”他睜著眼睛看著我,若無其事的繼續吃泡麵。我氣急敗壞的跑過去打他,他不痛不癢的看了我一眼。那天晚上公司加班,九點半的時候還在加班。地下車庫的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喬鷹。電梯裡擠滿了人,他嬉皮笑臉的看著電梯這邊,不認識他的人,都覺得他是個傻子。他跟在我的後麵問我。為什麼今天晚上這麼晚下班。我覺得他這個問題簡直問的很白癡。我沒好氣的對他說:“你不知道加班是怎麼一回事嗎?”他看了一眼後視鏡,冷不丁的說:“那是因為你工作效率太低了。或者說你工作能力不行。”我覺得他簡直有病,想殺了他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