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過的相親 所謂踏了爹床便是娘……(1 / 2)

第5章

王連低著頭走在池塘邊,水中央浮著幾隻悠然自得的綠頭鴨和彩鴛鴦。

他在手掌心中劃著鄧木的名字,這樣簡單又稚拙的名字,自然容易引來彆人的嘲笑。

每次鄧木都會解釋說,她的名字原來叫鄧木蘭,由於戶籍處工作人員的操作失誤,她的名字最後變成了鄧木。

後來王連好奇地翻過辭海,倒是找到過鄧木的詞條。

鄧木鳥,即鴛鴦,治五痔漏瘡。

王連一拳砸在了手心,恍然道:“她是鴛鴦!”

他粗略讀過一遍紅樓夢,知道金鴛鴦差一點成了賈赦的小妾。

但是紅樓夢未完,賈母死後再無人能庇護鴛鴦,她未必能逃離出賈赦的魔掌。

偏偏自己穿成了賈赦的兒子賈璉,那鴛鴦搞不好會成為他的庶母!

所謂踏了爹床便是娘,王連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讓他喊死對頭“姨娘”,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信步而行,忽而聽到鑼鼓喧天,原是前頭臨水大戲台上,有十幾個畫了花臉的小戲子,在演大鬨天宮。

岸邊設了十幾張圓桌,圍坐著一班穿紅著綠的女眷。

“二爺怎麼才來呀,老太太都不高興了!”一個眼尖的丫鬟瞧見他,走過來半推半送地將他引到賈母跟前。

王連咧嘴一笑,那個站在賈母身邊嘴巴翹得老高的俏丫鬟,可不正是鄧木麼?

鄧木白了他一眼,嘴唇抿成一個向上的弧線,顯然不打算給他任何場景提示。

“老太太,我來遲了,自罰三杯。”王連端起丫鬟托在盤裡的小酒盅,一揚脖子喝了。

又自顧自提壺斟了兩杯酒,左右手各拈一個酒盅,一起往喉嚨裡灌。

有一位按品大妝的夫人叫了一聲好,打圓場說:“嬸子千秋萬福,哥兒的孝心儘在這酒裡了。”

賈母冷冷道:“敬哥媳婦,你做伯母的不教他規矩,還替他胡遮掩。”

王連聞言,這才知道今天是賈母的生日,立馬撲通跪下,以頭觸地嗑了三個響頭,嘴裡念著:“孫兒祝老祖宗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聽著砰砰響的聲兒,老太太原本硬拉下來的臉,忍不住鬆動了兩分,但依舊沒有叫賈璉起身的意思。

鄧木見那位幫敲邊鼓的貴婦人,容貌上與王夫人有幾分相似,又聽賈母喊她敬哥媳婦,想來她便是賈敬的發妻王氏倚雲了。

當初,王家的三位姑娘陸續及笄,大姑娘王倚雲嫁給了寧國府的大老爺賈敬。二姑娘王倚月嫁給了榮國府的二老爺賈政,就是寶玉的媽。三姑娘王倚夢則嫁進了薛家,便是後來的寶釵之母薛姨媽。

在紅樓夢原著中,隻借小廝興兒的嘴,交代了賈珍與惜春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至於他們的母親,卻連個姓氏都沒留下來。

而在這個世界,王倚雲明明白白是存在的。

可如今她的兒子賈珍都三十五歲了,賈珍的兒子賈蓉都十六歲了,惜春還沒個影子。

而王倚雲的丈夫賈敬已經常住道觀不回家了,也不知惜春是怎麼生的。

“老太太,我來遲了,原因可不賴我,全賴孫大聖。”王連抖了個機靈,成功勾起了老太太的好奇心,

“那是什麼緣故?”賈母佯裝不在意地問他。

王連眼珠子一轉,笑道:“老太太,你不知道,我昨兒夢見了孫大聖帶我上天庭吃蟠桃宴,我想著今兒是老太太的千秋,想帶兩個仙桃給您嘗嘗。”

“你又哄我老婆子。”賈母指著他的鼻子,搖著頭笑。

王連將他現編的故事講得繪聲繪色,還連說帶比劃地站了起來。

“孫大聖垂下它的尾巴來,叫我帶上桃,順尾巴爬下界去。我背上馱著兩個蟠桃,雙手抓著那長尾巴,往下滑溜。

越往下走,孫大聖的尾巴就越瘦長,一直不到地。

結果我還沒落地,那蟠桃卻不翼而飛了。我就仰脖子扯嗓子問孫大聖,蟠桃怎麼沒了?

孫大聖就說此桃三千年結一次果,奈何你祖母太壽長了,桃子相形見絀就自己溜了。”王連話音剛落,大家都笑了起來。

老太太喜得眉開眼笑,拍著賈璉的手說:“你們聽聽這猴兒的嘴,還敢編排瞎話,笑話我老人家尾巴沒掉呢!”

惹得在場聽戲的人都回過頭來笑。

鄧木不由腹誹,王連真是把賈璉的靈活機變模仿得十成十。

若非他腦抽,本科學的生物科學,考研卻跨專業選了環境科學與工程,還半路棄考。其實單憑他那張耀眼奪目的臉,說不定去北影中戲門口做兩下廣播體操,就成頂流影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