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泅水吧 拜她做乾娘好了(1 / 2)

第22章

鄧木被他一通胡攪蠻纏給氣到了,忙起身給咳得厲害的賈珠捶背。

等賈珠緩過氣來,哇的一聲,腹中的藥汁都嘔在了鴛鴦身上,又連聲抱歉,埋頭大咳嗽了一陣子,慘白的臉色浮起了不健康的潮紅。

“人家好好吃個藥,你非弄死他才甘心麼?”鄧木橫了王連一眼,拿著碗走了出去。

王連又愧又悔,對賈珠疊聲抱歉,“好兄弟,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嫌她手腳慢……”

賈珠揪著帕子,喘了一口氣,方說:“你不是嫌棄她手腳慢,你是嫌棄她沒日沒夜地伺候我。”

“她是老太太跟前的人,哪裡是我們該支使的。你的丫頭又不是沒手腳,你找你的春劍和蓮瓣去。”王連回避了他的話,找了個由頭退了出來。

鄧木的交領前襟都被藥汁打濕了,臟了一大片。她正準備回自己屋裡換衣裳,在回廊裡碰到了黛玉。

“呀,姐姐的衣裳濕了,我帶你去換。”黛玉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到了一間空屋子裡,又吩咐自己的丫鬟說:“畫眉,你去拿套新衣裙給姐姐換上。”

“謝謝林姐兒了。”鄧木蹲下身來,笑著撫了撫黛玉的小臉。

黛玉瞧了瞧屋內的自鳴鐘,小手一拍,笑道:“我要去母親那兒吃點心了,姐姐就在這裡等她回來吧。”

鄧木點點頭,在屋中枯坐了一會兒,就聽見屋外有淅淅瀝瀝的雨聲。這江南的雨,真是說下就下。窗外竹梢上,雨點淅瀝,秋意益濃,寒意漸起。她想起近日來與王連的矛盾,聽著雜亂的雨聲,越發心煩意亂。

忽然見有個人影進來,將衣裳搭在了屏風上,鄧木輕聲道了聲謝,將身上的濕衣裳給脫掉了。

正想伸手去拿屏風上的衣服,忽然一隻大手覆在了自己手上。

鄧木愕然抬頭,卻見一個俊秀儒雅的中年男子,頭上不住滾下雨珠子,胸襟大敞,正訝然地望著自己。

鄧木又羞又窘,雙手捂住前胸,躬身轉過去:“你快出去!”

“哦、哦!”那人說著就逃也似地,推門出去了。

又聽屋外有人說:“老爺,你怎麼在這兒?”

“沒事,忙你的去吧。”那人說。

隻聽得房門吱呀一聲開了,畫眉的聲音傳來。

“鴛鴦姐,我將衣服放屏風上了。誒,老爺的官袍怎麼也在這裡?”畫眉納悶。

原來那人是林如海!鄧木漲紅了臉,拿起衣裙就飛速地往身上套。

畫眉尋思了一會兒,方會過意來。方才林老爺淋了雨想在這裡換衣裳,不巧撞見了鴛鴦也在換衣裳。

這還真是不湊巧了。畫眉意味深地看了鴛鴦一眼,果真如夫人所言,是個豔麗嬌媚的女郎,她牽起裙子笑眯眯地走了。

畫眉來到賈敏身邊,附耳對她說了方才的見聞。賈敏聽了,嘴角越揚越高。這真是瞌睡碰見枕頭,盼什麼來什麼。

到了夜間,賈敏端著參湯去了林如海的書房。林如海正披著衣裳,伏在桌前筆耕不輟。

“老爺,歇了吧。來日再寫不遲。”賈敏拍了拍丈夫肩。

林如海擱下筆,笑道:“聽夫人的,咱們這就去歇息。”

賈敏屏退下丫鬟,親自為丈夫提燈引路,悄悄對他說:“老爺,我瞧中了鴛鴦,想留下她給你做個屋裡人,你若有這心,我就寫信給老太太說去。”

林如海臉色緋紅,想起中午撞見的旖旎風光,不由心魂一蕩,拉起賈敏的手說:“這……我聽說嶽母最離不得那丫頭,你憑白討這個臊做什麼。”

“老爺,我母親喜歡鴛鴦不錯,但也總不能將她拘在身邊一輩子。你一個探花郎鹽政老爺,年方不惑,家大業大,討她做房裡人,那是她幾輩子修來的造化。而況我母親疼我,隻要我開口沒有不依的。”

賈敏見林如海未置可否,又繼續勸誘林如海,“我瞧鴛鴦乳.滿.臀.圓,膚潤瑩白,有宜男之相。她夜裡下水遊了兩趟,一點兒毛病也沒有,可見是個康健的女人。”說著她的話音裡就帶出了委屈的哭腔。

“你也知道元哥兒他娘遺了怪病給他,羸弱不堪,未必站得住。趁你年輕,還得趕緊為林家留個後。否則這偌大的家業將來交於誰去,咱們的玉兒又要仰仗誰呢?”

林如海站住了腳,慨然一歎,雙手負在身後。賈敏知道已經說動了丈夫,伸手夾住他的胳膊,嬌嗔道:“再說,老爺都見過人家清白女兒的身子,怎好不負責呢。”

“咳、咳……”林如海低頭假咳了兩聲,“夫人還真是耳聰目明。不過是個誤會。那姑娘忠勇果敢,機敏聰慧,的確是個好的。她不顧性命也要救賈璉,未必就瞧得上我。”

賈敏這才明白過來,林如海不是不願意納鴛鴦為妾,而是心有顧慮。

丈夫到底是君子,沒有橫刀奪愛,強迫他人的癖好。

“這還不好辦,明天我叫璉兒來問個明白。若他沒有這個心思,老爺就在家等著美人入懷好了。”

林如海攬住妻子的肩,順手提起那燈籠,溫柔笑道:“有妻如此,夫複何求啊……”

賈敏見事情已有了八成把握,已然不在意賈璉的意見,早已經提筆給賈母寫信了。但既然答應了丈夫要問問侄兒,也必要走走這個過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