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中) “你去把我房中櫃子裡的那……(1 / 2)

漁女打臉日常 肆氫 3573 字 9個月前

“你去把我房中櫃子裡的那個蝴蝶花紋的小箱子拿來。”劉大娘對著自己丈夫道。

“劉嬸子,當年,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雲老爹顫抖著唇,眼含熱淚,語氣哽咽。

“唉,本以為,這些事是要爛在我肚子裡一輩子裡。哪成想,你不成器,你的兩個孩子倒是果斷機智。”劉大娘毫不留情開口。

“你個殺千刀的,心腸怎的如此黑,開口就胡亂攀扯,你們可不要被她牽著鼻子走啊。”雲家祖母眼看事態不可控製,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

“我攀扯,我攀扯你什麼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劉大娘冷冷道。

“都給我住口。”村長怒聲道。

吼完,又對劉大娘沉聲開口:“你好好說,將這件事當著大家夥兒的麵說清楚,當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當年……”劉嬸子悵惘開口,緩緩道來。

雲老爹少時喪母,家中就他一個孩子,雲家祖父便續娶了如今的雲家祖母王氏,王氏自認為是是縣裡人,下嫁到這一窮二白的漁村,始終心高氣傲瞧不起人。

更何況,家中還有一個兩三歲的繼子,樣樣都要人操心,王氏更加不耐,時常對雲老爹不是打便是罵。而雲家祖父,常常出海,有著這個時代特有的大男子主義,男人隻管養家糊口,不管後院之事。是以,雲老爹常常求助無門。

一個幾歲的幼童又怎敵得過大人的心眼兒,告狀不成反被罵,漸漸地,雲老爹隻懂得默默承受,甚至對王氏言聽計從。

幼時對雲老二百般嗬護,成家後照樣對二房來者不拒。

可,他能夠默默忍受,雲柳的母親麗娘不行。

二人相識於微末,麗娘在大戶人家做過丫鬟,知文識趣、秀外慧中。此生隻想找一個忠厚老實之人,安穩度日。

二人成親後,對於二房的不要麵皮,麗娘也沒說什麼,東臨講究孝道,作為夫君的妻子,理應承擔起自己的一份責任。

可在自打她有孕起,很多事情,便像是從前那般可以隨意揭過的了。

雲二嬸是與麗娘前後腳嫁入雲家,麗娘懷上雲晏時,雲二嬸也恰巧懷上了雲家大娘子。按照王氏那偏心的性子,所有好東西全給了雲二嬸。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雲家不再太平。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雲家祖父過世後,王氏更是作威作福,稍有不順心便一哭二鬨三上吊,嚷嚷著讓雲家祖父來帶著她一同去了。

雲老爹與麗娘都要名聲,便也總是敗下陣來。

直到雲晏五歲那年冬日,雲家爆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爭吵。

那日,雲老爹去了縣裡買醃製的海貨,麗娘帶著雲晏在房中識字。五歲的小雲晏天資聰慧,年僅五歲便可背誦多篇文章,甚至可寫些小詩。

那時,雲家二嬸已經懷上三郎,與小雲晏相比,二郎實在顯得平平無奇。村裡村外皆知,雲家大郎君是讀書之才,不知二郎君也自小用功。

在這樣的對比之下,王氏與雲二嬸的內心幾不平衡。

恰好,那日傍晚,雲晏因小憩時著了涼,發起了高熱。麗娘心急如焚,可家中財帛皆由王氏把控。

無論麗娘怎樣苦苦哀求,王氏始終是一句“幼兒高熱而已,熬一熬便過去了,不用去醫館。”王氏看向雲晏的眼神極為平靜,不知她到底在想什麼。

眼見兒子的小臉越發紅,意識也漸漸不清晰。麗娘無法,隻能冒著大雪,一步一步帶著雲晏來到對自己幫助良多的劉大娘家中,打下欠條,在其幫助下,去到鄰村找了大夫。

或是大夫學藝不精,一劑藥下去,高熱是漸漸退了,而喘症也就此留下,稍有不慎,便有喪命的可能。

說到此處,劉大娘早已眼眶通紅:“你們是不知,那晚的天像是被人捅了個窟窿,那雪像是不要命的下,麗娘護著雲晏過來時,都快成了雪人,連屋子都沒進,央著我借她點銀子,她要帶孩子去看病。”

“我帶了點錢便跟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去隔壁村找那老大夫,誰知,那一劑藥便要一兩銀子,而隔幾個時辰便要喝第二劑。”

劉大娘摸了摸眼角,繼續道:“麗娘沒辦法,當即打了欠條,我又幫著她在鄰村挨家挨戶的借,才勉強湊到那麼些錢。”

“小晏兒可憐啊,當初多麼聰慧的一個孩子,在那一次大病後,身子越發弱。”劉大娘看向麵沉如水的雲晏,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