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鋪滿海麵,隨著海浪起起伏伏,波光粼粼,偌大的海麵像是嵌入了顆顆寶石,閃閃爍爍折射著細碎的光。
離雲渺村較遠的岸邊,一艘大概能容納下十幾二十人的軍船靜靜停靠在岸邊。
任寂站在小船的不遠處,麵朝大海,迎風而立,像是等待著什麼人。
雲柳踩著細細軟軟的沙灘,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任寂,風揚起了雲柳的一縷烏發,將有些薄的衣衫吹得緊貼著她的身軀,勾勒出她漸漸曼妙的身形。身後是遠山青黛,側旁是碧海藍天,構成一幅美麗的畫卷。
“雲娘子,請。”任寂黑眸沉沉,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愁緒。
雲柳沒說話,率先踏上船。
船艙內,早已或坐或站的到了十多人,有老有少。
雲柳見此,心下明了,找了如此多的人來下海麼,這般興師動眾卻又暗中行事,這其中究竟還有多少隱情。
船內眾人見來人個子小小,一身寬大的衣袍將其襯得更加瘦弱,顯然是一個還未長大的小少年。零星幾人眼中不免露出幾分不屑。
這小子毛都沒長齊,倒是有膽子前來分一杯羹。
“我說這位大人,這小孩不會也是你專門請來隨大家夥兒一道下海的吧?就他這身子骨,依我看,還不如來給大家添茶倒水,你們說是吧?”一個長著絡腮胡的大漢見任寂將這般弱小的人與他們放在一道,有著被看不起的憤怒,不由出言諷刺。
一群人聞言,頓時哈哈大笑。
任寂本就因海底寶藏隻是愁苦萬分,此刻見這一群人目中無人的模樣,有些惱火,沉著臉便欲開口訓斥。
豈料被雲柳搶了先。
雲柳勾唇一笑,有些漫不經心道:“這水下閉氣的本事,可不是光靠一身蠻力便可輕易達成,究竟誰才是端茶倒水的那一個,待會兒便見分曉。”
“哼,狂妄。”那大漢身旁的瘦高男人說了一句。
雲柳沒再做多餘的爭辯,直接來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悠然自得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向窗外的景色。
飄飄蕩蕩間,一行人來到東南海域,時辰稍晚,附近打魚的漁民都回了家,隻零星幾隻小船飄蕩在海上,為這空曠的大海憑添一份景色。
“今日請諸位來,是因著在下家中祖傳玉佩不小心掉入海中,就在這片海域,這是玉佩的樣式。”
任寂說完,青雲便將手中的畫紙揚起,上麵是一枚精致的環形玉佩。
“知道諸位都是下水的各中高手,若是有誰能夠替在下找回玉佩,我定會重金酬謝。”
雲柳靜默,坐在一旁陷入沉思。
這人什麼意思?是要篩選一批人麼?
站在眾人中間的任寂確實有這一層想法,他看了雲柳一眼,眼眸中藏著讓雲柳讀不懂的情緒。
雲柳柳眉微蹙,他既這般注重此事,又怎會如此大張旗鼓的召集這般多的人?
想來,是要舍棄一批人,留下真正堪當大任之人,可他又為何會率先告訴自己下海的真實企圖呢?
她暫時想不明白,便決定走一步看一步,或許,自己所知道的所謂秘密,也隻是他人口中一句謊言。
“這點小事,又有何難?”絡腮胡大漢一臉不以為意,“待我去將其找來。”路過雲柳時,還麵露嘲諷的低頭瞥了她一眼,大搖大擺地走上甲板。
一行人見他這般主動,便接二連三的跟著上去。
大漢脫下外衫,露出精壯的上身,活動著身子。他回頭,高傲的看了看眾人,尤其是乾癟的雲柳,忽然心生一計,對著雲柳道:“小子,你若是有膽量,不如咱們打個賭。若是我贏了,你給我端茶倒水,若是我輸了,我給你端茶倒水如何?”
雲柳聞言,眼皮都沒抬一下,懶洋洋道:“沒興趣。”
大漢氣結,指著雲柳道:“你,你就是個沒膽量的懦夫。”
雲柳:“嗯,你說得對。”
絡腮胡大漢氣得橫眉倒豎,氣喘如牛,忍不住上前要動粗,被人眾人攔下。
雲柳見狀,揚了揚美貌,笑眯眯道:“這位大哥消消氣,為我一個懦夫動氣,小心傷了身子。”
“你,你……”大漢氣得一時說不出話。
“端茶倒水有何意思,不如當牛做馬,你說是吧?”雲柳仍舊一副玩笑模樣,但那雙杏眼中,卻透著絲絲危險。
大漢聞言,本來要打人的氣焰像是一下子熄滅,繼而揚聲大笑:“好,看來是我看走了眼,你倒是真有膽量,就這麼辦。這期限嘛,就一年如何?”
雲柳點頭,笑而不語。
本來是沒打賭的打算的,自己擁有係統,本就是一個巨大的作弊器,跟人打賭屬實不厚道,但一想到自己一行人累死累活的搬運那些海貨時的狼狽姿態,雲柳那點所剩不多的良心徹底被資本家做派所占領,她可恥的心動了。
不厚道就不厚道吧,這大漢一看就力大無窮,若是能夠留在自己身邊為她所用,她也定不會虧待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