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柳這邊忙著看房子,忙著找合適的店鋪將煙雨樓開在京城之時,令整個王朝都關注憂心的春闈就這般開場。
紅牆黃瓦,高樓林立的皇宮內,建安帝高坐龍椅,威儀肅穆地看向殿中的年輕學子,目露滿意。
人群中,一個容貌俊美,儀態從容的郎君正認真書寫著手中卷宗,神色自若,與身旁緊張不已的學子形成鮮明對比。
建安帝目露好奇,詢問身旁侍從後,便知此人就是那青州聲名大噪的學子,連中兩元,是不少大人口中稱讚的狀元之才。
緊張的殿試結束後,幾位大學士為狀元人選爭吵許久,最後實在是建安帝受不了了,才將人選定下。
狀元是一名年紀大些的已參考多次的錦州學子,而雲宴則被點為探花。
放榜那日,雲宴得知此消息後,一臉從容,不驕不躁。
倒是旁邊的雲柳雲老爹激動非常,嚷嚷著一定要好好慶賀一番。
雲宴笑得溫和,看著阿爹和妹妹為自己忙前忙後的模樣,心底暖流劃過。
在雲宴忙著春闈的時日裡,雲柳將房子買下,同樣買了不少丫鬟仆婦。
三進院落,從裡到外皆是京城喜愛的恢宏布局,做為日後的官員福地甚是合適。
席間,雲老爹又開始老生常談。
雲家因著隻有三位主子,這三人同樣都是不喜人伺候的性子,是以也沒有那高門大戶用膳時間的諸多規矩。
“你二人如今也算是各有所成,這婚事是否該提上日程了?”雲老爹老神在在地看向一雙兒女。
尤其是女兒,有哪家的小娘子即將二八年華了還沒有成親,不說成親,哪怕是訂婚都沒有。
“阿爹急什麼,大哥如今已是人人豔羨的探花郎,那些榜下捉婿的大人日後定會替您老人家選一個合適的兒媳的。”雲柳玩笑道。
雲宴聞言,腦中不由回想起今日看到的那一幕幕像是青樓花魁招攬客人一般的場麵,俊美的麵容難得有些扭曲,暗暗瞪了頑皮的妹妹一眼。
不成想,即便是如此隱晦的一眼,還是被寵女兒的雲老爹看見,語帶怒氣道:“你瞪二娘做甚,若是真有合適的小娘子,你跟爹說,即日便可上門提親。你二人的嫁妝聘禮,我早便準備好了。”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隻能無奈開口,一人一句安撫自己的阿爹。
夜色漸濃時,雲宴出現在雲柳身邊,一同看向那有著零星幾顆星子的夜空,溫聲道:“那日出宮時,我見到了任兄,他似乎有些疲憊。”
雲宴自顧自說著,並不去看妹妹的神情。
他與任寂不算熟悉,但經過幾次短暫接觸,也知曉此人行事有度、沉穩踏實,雖麵上冷肅但為人謙和有禮,與妹妹這時不時有些不著調的性子倒是頗為互補。
隻是他也知曉,自己妹妹看似慵懶沒心沒肺,實則主意極正,便從不替她做什麼決定。
夜風輕柔地將雲柳額前的發絲拂開,夜色中,依舊絕美的人兒聞言,隻淡淡道:“他乃當朝鎮北將軍,如今北山屢屢犯境,他忙碌些,疲憊點,實屬正常。”
雲宴聽到她這滿不在意的話,轉頭看著雲柳認真道:“若是為兄能夠早日進入這官場,或許你便不必在乎兩家並不匹配的家世了。”
雲柳挑眉看向雲宴,有些驚訝道:“大哥以為我是在乎這些的人麼?或許我會因為家世懸殊帶來的麻煩而有些退縮,但倘若那人足以讓我心動,這些東西,我都能一一麵對。”
雲宴看向她不似作假的神色,心下明了,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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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闈放榜後不久,這次的學子們便紛紛加官進爵正式入仕。
雲晏以白生入仕,身後並無世家支持,自然沒有那些世家子弟考取功名的人職位來得高,但建安帝也不是那等昏庸之輩,雲晏的官職也並不差,乃正七品翰林院編修,無功無過。
正巧,此次春闈後一月,便是建安帝壽辰。
建安帝四十整壽,整個東臨上下自是嚴陣以待,更彆說天子腳下的京城。
大殿上,建安帝高坐龍椅,聽著底下臣子對此次壽宴之事做出探討。
“啟稟皇上,此次萬壽節,西蒼、北山以及諸位小國皆來我東臨賀壽,臣等以為,此次壽宴應當移步西山行宮,展我東臨國力,揚我朝國威。”
底下,禮部尚書上前一步,躬身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