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或許北山不敢這般明目張膽在邊境挑釁,西蒼不會借機要挾東臨將本國嫡公主出嫁和親。
可偏偏,皇帝的想法總是令常人猜不透。
“等搜尋過這片海,若是還沒找到,那便說明,這張圖紙或許並不是對的。因為據我知,建元帝當年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麼藏寶圖,那些傳言都是皇上有意放出去的。”任寂看著波瀾壯闊的海麵,語氣嚴肅道。
“若是如此,那我們此行不是仍舊一無所獲?”雲柳有些不甘地問道。
如果一開始是她被迫,那如今便是有一種付出所有而得不到回報的不甘,以及為了任寂日後的前途而不值得了。
要知道,即便任寂是皇帝的外甥,可先君臣,在親戚。若是在危急關頭任寂還是沒能找到這批東西,導致東臨遭受禍端,保不齊皇帝會將這個罪責按到任寂頭上,皆是本就有些功高震主的定遠侯府便是雪上加霜。
“那又如何?若是我們得不到,北山也休想得到。”任寂果決開口,眼底閃過殺意。
雲柳所擔憂的那些,又何嘗不是他所擔憂的。
可皇帝一開始不拿出圖紙,後又因著被北山橫插一腳後急哄哄命令他們尋到海底寶藏,若是他們遲遲找不到,那他就算是拚上這一條命,也不可能讓北山先一步得到這些東西。
看著任寂眼底那抹殺意,雲柳有些憂心地握住了他的手,安慰道:“會找到的,還有我不是麼。”
聞言,任寂低頭看著眼前這個麵容改變的小娘子,知曉她的能力後,任寂沒有放下心來,反而更是為其憂心不已。
若是讓北山那群人知曉了她的能力,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可他不知道的是,清絕一開始便知曉了雲柳的本事。
船隻繼續行駛著,再雲柳魏力等人再次從水中上船,對著任寂搖頭時,他眼底那最後的亮光也漸漸消弭,心中的決定越發明確。
雲柳看著天邊那一簇簇火紅的晚霞,又低頭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海水,還是有些不甘心。
“我再去一次。”她堅定道。
“不行。”任寂果決拒絕。
“我不信能讓皇上捂得如此緊實的東西是假的。讓我再去一次,你知道的,我一定會沒事的。”
雲柳看著任寂的眼睛,堅定不移。
她的這番話,簡直是大逆不道,但此刻在船上的眾人都因著四麵八方傳來的不好消息弄得心浮氣躁,根本沒人在意這話到底有沒有冒犯聖上,隻知道,他們的心底也透著濃濃的不甘。
為了這些東西,他們折進去的兄弟不知凡幾,明明眼下有了圖紙有了希望,卻又無功而返話,換誰誰的心裡都不好受。
“我也去。”魏力站出來說道。
緊接著,一個個水性不錯的士兵也一一站出來,說著自己也願一道下水。
任寂看著雲柳眼中的堅定,深知她內心想法的他知曉自己根本勸不住這人,他又扭頭看了看這些願意再下水的人,終究是點了頭。
這一次,雲柳啟動係統,從這個地方到那個地方,從這片海域到那片海域,甚至她都遊出了任寂規定的範圍之外,始終沒有像之前任寂為了測試眾人水性時給的玉佩那般,輕而易舉地找到寶貝。
看著海底奇形怪狀的石頭、魚類以及凹凸不平的海底,雲柳有些心累在心底歎了口氣。向著船隻停泊的地方遊去,想著等她休息一二再下來試一試。
卻不想,她在躲避魚群時不小心將身旁的石頭撞了一塊,那石塊像是灰塵一般,在海底慢悠悠的落下。
雲柳疑惑,伸手將那些疑似石頭的東西慢慢揮開,便見在眾多沉積的泥沙下,漸漸露出像是船板一樣的東西。
雲柳大喜過望,哪怕不是他們所要找的,也得上去跟任寂他們說一聲。
就在她要遊向船隻停泊之處時,隻見一道黑色身影閃過,她隻覺腹部劇烈一痛,便漸漸沒了力氣,在臨昏過去前,她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像是不要命一般向她這邊遊來,隻是最後,他像是被什麼困住了,與另一道黑衣身影在海中纏鬥。
雲柳在昏迷前想,若是任寂的話,那他還是快些回去吧,本來水性就不好,若是在水中跟人打鬥,那他必輸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