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了 我以後也會結婚生子,也會當爸……(1 / 2)

燈下煙火 陸為漁 5742 字 9個月前

陸知僑和顧嫣嫣從酒吧出來時都帶著些醉意。

他們順著後海的那排白玉欄杆向前走,身旁兩側是秋日殘荷,綠條垂柳,秋月高臥在老式建築的獸脊上,地上映著的是兩個長長的人影。

從出酒吧時,顧嫣嫣就感覺陸知僑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

陸知僑很用力的同她十指緊扣,幾乎用著蠻力,生怕身旁的人會跑掉一樣。

“顧嫣嫣,還記得上次我們兩來後海是什麼時候?”陸知僑忽而問她。

“今年是2018年,上次我們來這裡是2008年,是北京奧運的時候,我還記得我小叔那天有事走不開,拜托你陪我在後海這裡溜達一圈,我要去恭王府,你給我買了冰糖葫蘆,我還在恭王府許了一個心願,希望我的陸二哥以後能變成和珅和大人那麼有錢的人。”

“和珅最後是什麼下場?你那個時候就不盼著我點好。”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希望你有錢的人啦,我那個時候知道你一邊讀書一邊和秦大哥開始創業,最需要的就是錢了。”

“算算日子過得很真快,一轉眼都十年了,你都成了大姑娘了。”還是一心圍著他轉的大姑娘。

“嗯。”顧嫣嫣“嗯”了一聲,她趁著陸知僑不注意的時候縮了和他緊扣的手,她挽住他的胳膊說:“2008年那年我們國家發生了很多大事,先是南方大雪,再是512,再然後是北京奧運,你帶我遊了一圈後海和南鑼鼓巷。”

顧嫣嫣深吸一口氣,繼續回憶過往,“512大地震我挺害怕的,特彆是看到了新聞,多少小孩子被壓在石板下出不來,最後清點人數的時候隻能數書包,那年的晚上我經常偷偷一個人在被窩裡哭。”

“那一年全國都挺不容易的。我還記得奧運火炬傳遞的時候遇到了乾擾,有位殘疾姑娘緊緊地抱緊了火炬,是在巴黎。”

“嗯,但好在最後,我們的北京奧運會順利舉辦,你還帶我遊到了這裡,天時地利人和。”

陸知僑與她半開玩笑地說:“咱倆走到荷花市場的時候你逼著我給你買冰糖葫蘆。”

“我口袋裡有錢,但就是想吃你給我買的,那個時候我上高中,我爹看我看得緊,零花錢給得也不多,我就想把零花錢省下來,多買幾個貝貝,晶晶,和妮妮帶給我同學。”

“你還逼著我吃你吃過的糖葫蘆。”

“一串太大,我吃不完啦!”

陸知僑牽著顧嫣嫣,他們的步子停在一棵柳樹下,那馬路對麵的四合院門口掛著的兩隻紅燈籠被秋風吹得直打轉。

“對了陸二哥,忘記問你了,你為什麼突然想開醫療器械廠啊?”顧嫣嫣問他。

“錢多了燒得慌。”他開玩笑,然後說:“其實,我一直看好醫療器械這一塊,我做這一塊以後還是主要想做出口,出口歐美還有澳洲,我們在成本,原料還有人工方麵都有那些歐美國家無法比擬的優勢,不僅歐美無法和我們比擬,就連日本東南亞,南亞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噢,那挺好的。”顧嫣嫣點了點頭,“陸二哥,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她笑著表忠心。

“顧嫣嫣。”

“嗯。”

“立秋了。”

“是呀!立秋了。”

“我想吻你。”陸知僑轉頭對她說:“立秋了,讓我吻你。”

陸知僑輕輕捧起顧嫣嫣的臉,準備低頭吻顧嫣嫣時,顧嫣嫣的手機卻煞風景地響了起來。

好事被打斷,顧嫣嫣給了陸知僑一個安慰的眼神後又無可奈何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嫣嫣寶貝,你在哪?”電話那頭傳出秦以陽酒醉的聲音。

“我在後海這裡,你在哪?”

“我在西城區派出所,大律師快過來把我弄出來,我不要進局子,我要吐了啊。”秦以陽醉得不輕,話語裡已經沒有什麼邏輯了。

“我身份證丟了,沒辦法保人出來,我讓知僑一起過來。”

匆匆掛斷電話後,顧嫣嫣叫了車,兩個人趕到西城區派出所,陸知僑提交了身份證,顧嫣嫣出示了律師證後才把秦以陽保出來。

“警察叔叔說了,我這個是見義勇為,不是犯錯誤你知不知道,我的嫣嫣寶貝兒。”顧嫣嫣扶著秦以陽從派出所裡走出來,秦以陽一路踉踉蹌蹌,嘴巴裡劈裡啪啦就沒停過。

顧嫣嫣覺得身旁多了座隨時要倒的大山,她說:“叫你見義勇為,沒叫你使勁把人往死裡揍。”

“他媽的,一群大老爺們欺負兩個小姑娘好意麼?”

今夜,秋日裡的北京,秦以陽醫生見義勇為,救下了幾個吃燒烤被人性騷擾的妹子。

三個人一路走著,顧嫣嫣扶著秦以陽,而陸知僑雙手插兜走在後麵,絲毫沒有上前相幫的意思。

陸知僑雖然和秦以陽的大哥秦以燁是故交兼合夥人,但對秦以燁的這個弟弟卻極其不喜歡,因為秦以陽從小就像個蒼蠅,喜歡黏在顧嫣嫣的耳邊,嗡嗡嗡。

走在前麵的秦以陽像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頭對走在後麵的陸知僑喊了一句:“開雜貨店的,今晚謝了。”

“你老實點,不要亂動啦。”顧嫣嫣架著秦以陽,隨時有倒在馬路邊的架勢。

“我不行了,真不行了,顧嫣嫣,快點扶我到垃圾桶旁邊,我要吐了。”

秦以陽扶著一隻綠色垃圾桶吐了好一會兒,顧嫣嫣一邊替他拍背,一邊嫌棄給他遞了瓶礦泉水。

酒醉的人接過礦泉水,喝了半瓶,另外半瓶直接淋在頭上。

顧嫣嫣見狀又給秦以陽遞了紙巾,秦以陽稍微清醒點後,看到了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裡看熱鬨的陸知僑,臉上充滿了不爽,他說:“開雜貨店的,我和我嫣嫣寶貝兒大晚上鴛夢重溫,你摻和什麼?你不是在蘇州嗎?來北京乾嗎?”

陸知僑根本懶得理醉鬼,他白了顧嫣嫣一眼,顧嫣嫣對著秦以陽吼了一句:“今晚要不是陸知僑,你就等著睡局子吧,秦以陽,我還沒問你,你來北京乾嗎?”

“錄……錄劇。”他的聲音斷斷續續,“有一商業配音廣播劇喊我來北京棚子裡錄。”

走到了十字路口,陸知僑沒來得及掏出手機便有出租車向他們駛來,司機探頭,問了句:“走嗎?”

顧嫣嫣將秦以陽塞進後車廂裡,正準備坐進去的時候,被陸知僑一手拽住了胳膊,於是出租車裡的格局就變成了秦以陽坐最裡麵,陸知僑坐中間將他和顧嫣嫣隔開。

車裡,秦以陽把陸知僑當成了顧嫣嫣,他雙手將陸知僑的手臂抱住,蹭了蹭問道:“嫣嫣寶貝,我記得你剛剛穿的是短袖,怎麼又換襯衫了?”

陸知僑厭惡地將胳膊抽了出來朝他說了句,“不坐好,就把你扔下去。”

秦以陽安靜了一會兒,靠在車窗上眯著眼睛,可是接著司機一個急刹車,又將他震醒,他又抱著陸知僑的手臂把頭靠在陸知僑的肩膀上,含糊不清地說了句:“嫣嫣寶貝兒,你離婚了我娶你,我是真的愛你,好愛好愛的。”

前麵正專心開車的的哥還是透過後視鏡瞄了一眼,司機彆有意味地抿了抿嘴,一瞬間,心裡已經腦補了一出三人行修羅場的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