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那輪姑蘇月在她的心裡留痕太重。
上官俊笑了笑,自嘲:火候不夠,還需努力。
秉著紳士原則,飯後,上官俊開著車送了顧嫣嫣回家。
顧嫣嫣小區門口的梧桐樹下,陸知僑拎著一堆從超市買來的東西在等她。
三人相對的時候,顧嫣嫣給他們互相介紹起了對方。
一位是客戶,一位是老鄉。
四目相對的時候,其實大家都能猜出對方的身份,又很隱晦地都沒有點破對方。
但當著他們的麵,陸知僑說:“嫣嫣,我是來看我們的孩子的。”
顧嫣嫣和上官俊告了彆,與陸知僑一起往回走。
“顧嫣嫣,我什麼時候成了你老鄉了?”陸知僑追著問她,“老鄉和老鄉會睡在一起嗎?老鄉會穿性感內衣給老鄉看嗎?老鄉會在床上給老鄉跪下嗎?”
對於陸知僑的下作顧嫣嫣不予理會,陸知僑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又問:“那個叫什麼下官俊的是不是喜歡你?我看那小子看你的眼神透著鬼火。”
“我的事和你沒有關係。”
“如果他想給雙喜當後爹就和我有關係了。”陸知僑從她的左邊繞到了她的右邊,“今晚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把人往家裡帶?如果這個男的鹹豬手敢碰我女兒我就剁了他。”
“陸知僑。”顧嫣嫣忽得停下,她說:“你跟我上去把雙喜和吉祥帶走吧,我剛好還有兩個大貓包,吉祥和雙喜本來就是你的,我這麼多年一直霸著他們不給你也不大好。”
“顧嫣嫣,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陸知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隻要一和顧律師說話,就容易在她的雷點上蹦躂。
兩個人都沉默地上了樓。
開門後,四隻小貓咪一起走過來向他們的褲腿蹭蹭,顧嫣嫣將暖氣打開,脫掉了大衣。
陸知僑抱著雙喜和飛機親了又親,後麵他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臨走的時候,陸知僑將雙喜抱著放到了顧嫣嫣的懷裡,他說:“顧嫣嫣,我真的有在很認真的吃醋,不是秦以陽,是對你有想法的其他男的,你看不到嗎?”
他們之前,都是她圍著陸知僑轉,這是男人第一次義正詞嚴地和她說,他吃醋了。
夜裡,顧嫣嫣是在一陣焦糊味中被顧發財用爪子撓著叫了起來。
顧嫣嫣在迷迷糊糊中掙紮著將燈撳亮,燈亮的那刻顧嫣嫣驚呆了,成團的黑煙從她的窗戶裡鑽進來,外人有人喊“著火了,快點跑,快點跑。”接著又傳來狗叫和人聲。
顧嫣嫣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她火速拿出貓包將四隻小貓咪裝進貓包裡,一邊又摁下了陸知僑的號碼,電話裡她哭說:“陸知僑,我這裡著火了,我可能要死了!”
顧嫣嫣也不曉得為什麼,生命若有最後一刻,她最想見的人還是陸知僑。
顧嫣嫣一手拎著兩隻貓包,一手拽著筆記本電腦包跑下了樓,樓道裡全部都是煙霧,和她一起衝下樓的還有其他的鄰居。
當顧嫣嫣衝下樓時才發現小區的人行道上已經站滿了人,她抬頭望,原來是隔壁大樓著火,煙隨風勢吹到了他們這棟樓裡。
顧嫣嫣將貓包放在身旁的花台上,她的身旁站滿了逃生出來的人,消防員已經將車開到了小區,水管接好後開始向上噴水滅火。
旁邊站著的上海阿婆說:“聽講是隔壁樓家的熱水器管道問題引發的火災,好蠻影響到阿拉了。”
“嘎冷額天,阿拉跑出來動撒他了。”(這麼冷的天,我們跑出來凍死了。)
“是哦,聽說著火的人家老婆還在裡麵,沒跑出來。”
大冬天的,鄰居們披著衣服你一言我一語,因為火災,小區將應急燈打開,燈光照得夜如白晝,說話的人嘴下吐出的白氣清晰可見。
“嫣嫣!”小區樓底下人挨著人,但陸知僑還是能在人群中毫不費力地將她找到,就像那年在楓橋,她能將陸知僑一眼找到一樣。
看到顧嫣嫣平安無事地站在他麵前,下一秒,他將她擁在懷裡。
他們周圍人來人往,但這一刻對於他們來說時間仿佛是靜止的。
陸知僑太用力,擁得顧嫣嫣透不過氣來,但不用力,又怕失去她。
“嫣嫣!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傷到哪裡?”他鬆開她,渾身打量她,關切地問。
“沒!我沒事!”顧嫣嫣淚如雨下,後知後覺緩過來才知道怕是什麼感覺,她怕被火燒死,也怕以後都看不到陸知僑,她哭說:“我沒事,孩子們也沒事,是發財把我叫醒的。”
“那就好,嚇壞我了。”陸知僑再次擁住她,剛才她接到顧嫣嫣的電話後立馬開車飛了過來,好在他住的酒店就在她家附近,開車過來不會遠。
這一刻,不管地老天昏,陸知僑隻想將眼前的人緊緊地攬在懷裡。
“嘎朋友一邊去,伐要在隔得當事情。”(談戀愛一邊去,不要在這裡擋著彆人。)一旁的上海老爺叔衝著他們說道。
老爺叔當他們是熱戀中的小青年,覺得他們有傷風化,所以才會這麼說。
陸知僑白了一眼上海爺叔後又拉著顧嫣嫣走到了一邊,顧嫣嫣因為逃生身上隻穿著單薄的睡衣,陸知僑將自己身上的皮大衣脫了下來裹在她身上說:“我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