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麵不改色的等他繼續說下去,照秋神神秘秘地說道:“薛家二姑娘。”
這樣一說,蕭珩自然是能想到為何當初他那麼篤定薛家會讓薛重琅頂替薛雲笑入宮了,“他當真是個好軍師,誰的事都願意插手。”
“回頭去告訴他,本座讓他辦的事情再辦不好,他的銀錢全部減半。”
照秋記下,又道:“主子可要挑個日子去京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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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鄭婉毓高高興興的將聖上送去上朝,臨分彆前鄭婉毓還嬌嗔著:“聖上今晚還來嗎?”
永安帝甚是喜歡鄭婉毓這種青澀又嬌滴滴的小姑娘,他柔聲:“若是沒有其他要事,朕今晚還來。”
鄭婉毓的目光依依不舍地看著永安帝的轎攆漸行漸遠,正準備吩咐婢女晚上準備的食材,轉身便瞧見了衛初走出西廂閣,瞬間沒了好心情,她邊回寢殿邊說著:“怎麼就偏讓你這個破落戶住進來了,真晦氣。”
衛初咬著下唇強忍著眼淚,身旁的婢女風箏小聲說著:“瞧她那神氣樣,不就出身高貴些,比姑娘會投胎,有什麼好得意的。”
“她有好的母家,依仗著母家便什麼都有了,我的母家還要我去掙得滿門榮耀。”
衛初走在宮巷中想著,不知她阿爹當年究竟參與了何事,竟能讓聖上在一夜之間將伯府的權力架空,隻能靠著祖上的蔭蔽度日,若不是如此,如今的她也是有強大的母家可以依仗的。
思此,衛初又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
途徑椒房殿時恰逢尊容夫人乘坐步輦前往中宮請安,衛初連忙行李,“給尊榮夫人請安。”
尊容夫人睥睨她一眼,冷冷“嗯”了一聲便遠去。
風箏歪頭看著椒房殿的裡麵,說著:“奴婢聽聞薛長使在這住著,姑娘要不同薛長使取取經,咱們日後跟尊儀夫人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
衛初看了眼椒房殿,抬腳往中宮的方向走著,薛重琅不得薛尚書喜歡,卻能在薛府平安長大,想來是略懂生存之道的,興許結交一下不無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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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宮內一乾人等悉數到齊,鄭婉毓帶著一眾婢女姍姍來遲,她笑道:“皇後娘娘贖罪,今早侍奉聖上上朝,故而來遲了。”
她這般說著臉上絲毫沒有愧疚之意,反而更像是得意。
趙皇後心下不快,卻還得佯裝大度,她笑道:“無妨,聖上要緊。”
尊榮夫人心裡堵得慌,她抬手扶了扶簪釵,“尊儀妹妹還是要多請教宮中的姐妹,了解聖上喜好,若是哪日觸了聖上的黴頭怕是要倒黴了。”
鄭婉毓不以為意,她掀起眼皮看了眼尊榮夫人,“姐姐說的是呢,隻不過昨兒聖上特地說讓我不用在意宮裡的規矩,昨晚聖上甚為愉悅,還說今晚還要來清涼殿呢。”
尊榮夫人險些咬碎一口銀牙,自她入宮以來夜夜專寵,還沒有哪個妃嬪在她麵前這般趾高氣昂的。
德夫人的心情甚為舒暢,她滿不在意道:“尊榮姐姐早就說了,花無百日紅,還真是呢。”
中宮的氣氛劍拔弩張,趙皇後為了緩和氣氛轉移了話題,“今早薛長使身邊的人來告假,說是薛長使病了,尊榮妹妹可曾知道?”
“不知。”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怒意。
“既然是你寢殿的人,你該多留意些。”趙皇後柔聲說著。
宋蘭入宮以來夜夜專寵,聖上每逢初一十五按例前來中宮,其餘妃嬪那裡去的更是少之又少,宮內不少妃嬪皆有不滿,卻因宋蘭的兄長原因,無人敢說,如今鄭婉毓搶了她的風頭,後宮內不知多少人樂著呢。
宋蘭沒了繼續待下去的意思,起身道:“臣妾這便回去瞧瞧。”
路過德夫人身旁時她狠狠剜了一眼德夫人,德夫人對上她的眸子,唇角微微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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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雲茗一遍遍給薛重琅擦拭身子,發熱始終退不下去,雲茗心急如焚,在薛重琅的耳邊說著:“姑娘,你可千萬彆有事啊。”
薛重琅昨晚在夜裡跪了一晚上,換做誰定然都是要大病一場的,雲茗一早去請了醫官,因薛重琅位份低,又在椒房殿,太醫署的醫官都跟人精似的,誰都不願前往,加之雲茗身上也無碎銀打點關係,故而此時連個醫治的人都沒有。
“謝大人這邊請。”
雲茗抻著脖子往外瞧了一眼,竟見著拂曉帶著一位醫官回來了。
眼下也顧不得拂曉是如何請來的醫官,讓薛重琅退熱才是要事。
謝大人給薛重琅把完脈,隻是尋常的風寒,開了個方子便背著藥箱出去了。
拂曉借著拿藥的名頭跟著謝大人出去了,雲茗不解地看著拂曉的背影遠去,她怎麼請來的人?
不等雲茗細思,尊榮夫人便坐著步攆回來了,她進門便罵罵咧咧的,側目看了眼薛重琅的屋子心下更煩,“真是個喪門星,不過跪了一晚上而已就病了,你們趕緊撒點艾葉水,彆給本宮過了病氣。”
雲茗聽聞沒好氣地關上門,嘟囔著:“誰稀罕見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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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過後,蕭珩原本是要去樞密院的,照秋低聲道:“主子,薛姑娘在椒房殿出事了。”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