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收起書卷遞給照秋,又從暗盒內拿出幾張銀票,“本座要出去幾日,這些銀票給你,你該知道是為何。”
蓮南入宮兩年有餘,也沒見哪個夫人娘娘一下打賞這麼多的,他見著銀票眼睛都在發光。
“嘿嘿,那是自然,帝師放心不下那個小妮子唄。”
說著他上前伸手拿銀票,蕭珩抬手捏住他的下頜聲音陰森森道:“嘴巴放乾淨點,尤其是對她。”
蓮南揉著自己的下頜,心裡卻惦記著銀票,這些銀票夠他花好一陣了呢。
“是是是,有錢就是爺,小的一定把爺伺候好咯。”
夜色漸晚,蓮南揣好銀票走出扶雲苑,卻被沈綺南遠遠瞧見了。
“那個少年長得不錯,是哪家的郎君啊?”
清雨歪頭,她怎麼沒見過這個少年?
沈綺南腳尖一轉朝著扶雲苑的方向走去。
“帝師,您歇了嗎?我有事找你。”
蕭珩聽見沈綺南的聲音就頭疼,他原本想著不理她,自己覺得沒趣就走了,誰料她竟然說道:“帝師,方才那個郎君是誰家的,您可以去幫我說媒嗎?”
這話直接讓蕭珩吐血。
他打開屋門聲音低沉道:“不行!”
“那你告訴我他是……”
蕭珩繼續說道:“本座說的是他不行。”
*
薛重琅伏案寫字,拂曉端著新的蠟燭走來給薛重琅換燈火,順便說道:“姑娘,明兒主子就要去京郊了,您可有話要帶給他?”
薛重琅的手頓了頓,墨汁在宣紙上層層洇開。
明天就要走了,這麼快。
“沒有。”
拂曉欲言又止,到嘴邊的話變成了:“今兒奴婢見著衛姑娘的時候她像是已經在門口站了一會了,不知她有沒有聽見與帝師有關的言語。”
薛重琅嗤聲,還真是蕭珩調教出來的人,骨子裡認得永遠是他。
即便如此,薛重琅也不願將他當作靠山。
“隨他。”
*
次日一早,雲茗端著熱水走進屋子,屋內地上扔的滿是紙團,薛重琅此時睡的正香,雲茗心疼的搖搖頭,未曾將她喚醒。
宮外掛著“蕭”字的馬車在外停留許久,照秋左右瞧不見人,便說道:“主子,薛姑娘怕是不會給您帶話了。”
馬車內蕭珩的眸色暗了暗,來時已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他依舊不甘心的想試試,萬一呢?
罷了。
“走!”
*
內閣那邊連夜打製的宮牌已命人送到了椒房殿,送此物的太監正是蓮南。
“恭喜薛姑娘。”
薛重琅看著蓮南遞上的金色宮牌,宮牌上刻畫著祥雲紋紋樣,並未刻任何字,她之前在蕭珩那裡見到過,原來他說宮苑內沒有禁令就是因為有這個宮牌。
她勾起唇角,現在她也有了,可算是不用再仰仗她的鼻息過活了。
蓮南離開前說著:“薛姑娘這幾日若是有事需要幫忙但憑吩咐,奴才在所不辭。”
“我家姑娘可不敢隨意用那份人情換東西。”
蓮南“嘿嘿”一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薛姑娘若是不使喚我,我這心裡過意不去。”
過意不去是假,他是怕回頭帝師知道了再把這銀票給要回去,這不白忙活一場嘛。
薛重琅摩挲著手中的腰牌,不緊不慢道:“他又買了你多久?”
蓮南總覺得這話哪裡怪怪的,但這會也來不及細想。
“應該是他出去的這幾日吧。”
畢竟那麼多銀錢,也不能隻是為了照看著吧,更何況這小妮子鬼點子多著呢,哪裡需要他照看了。
薛重琅這兩日正想著查點東西的,這就有人上趕著送人手了,不用白不用,不能便宜了蓮南這個小太監。
“你過來。”
宋蘭隔著支摘窗看著蓮南出去,黃翎乃是內閣的太監,“內閣怎麼會給她送東西?”
一旁候著的婢女說道:“聽聞欽天監說薛長使是牡丹花神下凡,聖上特賜隨意出宮的宮牌,內閣應該是來送這個的。”
宋蘭雙目無神冷聲嗤笑,當初若是知道她有這麼聰明的腦子又怎會隨意搓磨她,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現在隻能看著薛重琅自由快活。
*
蓮南大搖大擺地走在宮巷中,正午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隱約能瞧見他勾起的唇角。
薛重琅真是他的財神爺呀,他可得好好抱緊這個財神爺大腿了。
“聽聞聖上不喜後妃去甘泉宮的,姑娘這樣過去若是惹得聖上不悅該如何是好?”
鄭婉毓趾高氣昂道:“怕什麼,就說是姑母讓送的,他還能不讓我進去不成。”
蓮南無意間聽見鄭婉毓的話,他腹誹道:“鄭家的人還真是心計不少呢。”
薛重琅讓查的事情應該在內閣能查到。
*
薛重琅讓雲茗去安國公府送東西,雲茗直到傍晚時分才懨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