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薛重琅無奈搖搖頭,又將手中的東西遞給薛重琅,“這時淩姑娘讓我給你的,她說你看完就明白了。”
薛重琅打開信封一目十行看完,她思忖一番倏然勾起唇角,“我明白她的意思了。”
“備筆墨。”
拂曉看了眼外麵的天色規勸道:“姑娘,天色不早了要不今兒還是早些就寢吧。”
“我還不困,今晚我一定要把這些東西琢磨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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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各宮殿都不安生。
白日裡鄭婉毓帶著食盒去了一趟甘泉宮,夜裡聖上就去了清涼殿,皇後知曉後在中宮大發雷霆,中宮內的下人烏泱泱跪了一院子。
聖上近些日子從未涉足後宮,就連十五那日都未來她的寢殿,鄭婉毓她憑什麼?
北溪顫巍巍地勸著:“娘娘息怒,聖上興許隻圖一時的新鮮,您看尊榮夫人不也被降了位分嗎?”
“她被降位分還不是因為她用了齷齪手段要孩子,若不是薛重琅性子直,她怎麼會被降位分。”
北溪是趙太師府裡的家生子,年歲又比趙皇後長幾分,看問題終究是長遠些。
“話雖如此,但此時鄭家和趙家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還不好撕破臉,娘娘暫且忍耐幾分。”
趙皇後思緒漸漸清明,“阿爹那邊如何了?”
“已經遞了折子上去,想來這兩日會有消息的。”
北溪起身上前,“趙太師讓奴婢給您帶句話。”
趙皇後聽著瞳孔驟然放大,“這若是被發現……”
北溪在趙皇後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太師說您隻管想法子留住皇上,其餘的交給他。”
“容本宮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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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殿內,燭火通明。
鄭婉毓依偎在永安帝懷裡嬌嗔著,“聖上數日不曾來看望臣妾是因為帝師的事情煩惱嗎?”
永安帝疼惜地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後宮不得乾政。”
“臣妾知道,但是臣妾還是想說幾句,帝師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野小子,朝堂中不少臣子是一路跟隨聖上到現在的,聖上不能因為帝師就同其他臣子有了嫌隙。”
永安帝明顯有些不高興,但他看在他母後的份上耐著性子道:“帝師有恩於朕,日後休要非議。”
“王學士之事自有刑部侍郎去徹查,你莫要再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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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傅宅書房的燭火依舊亮著。
關於王學士之死傅清玄已經有了些許眉目,但是他所掌握的線索又讓他覺得有些撲朔迷離,不知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王學士死的太過蹊蹺,殺手手法乾淨利索,從傷口上看,凶手的利器他從未見過,故而需要翻閱大量的古籍去尋找。
“公子,夜深了,早些就寢吧。”
“喪魂堂。”
書童一邊幫傅清玄收拾書籍一邊說著:“公子自從接手這個案子開始整日茶不思飯不想的,現在都開始說胡話了。”
“明日我得去打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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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重琅這兩日將自己關在寢殿安心捯飭她的東西,終於在這日晌午,她伸了個懶腰,將一遝宣紙疊好交給了雲茗。
“這回蓁蓁肯定滿意。”
雲茗前腳才走,蓮南後腳就來了,這回來倒是沒什麼事,就是外出撿了隻小奶貓,想著帶回來養著,可是回宮之後才發現他一個太監如何養啊,便將此貓給薛重琅送了來。
小奶貓看上去不過三個月大小,薛重琅抱著小奶貓順毛,眸光全然都在小奶貓身上,言語卻不緊不慢道:“我讓你查的事情查到了嗎?”
蓮南尷尬撓頭,“這件事情有點棘手,可能還需要一些時日。”
薛重琅明顯有些不悅,她覺得以蓮南的本事想打聽點事情不是什麼難事,除非是他沒有用心。
蓮南又立馬說道:“不過我倒是知曉了其他的事情,薛姑娘可有興趣?”
“說來聽聽。”
不要錢的消息不聽白不聽。
“第一件事是關係薛家的。”
薛雲笑自打上次宴席出醜,回去之後被秦瀾怒斥一番,並且禁足幾日讓她好好反省。
這兩日聽聞秦瀾又開始給她張羅著相看夫婿,已經請了不少媒人上門了。
薛重琅聽完後淡淡“嗯”了一聲,像是早就知道此事。
“你不是最想知道跟薛雲笑有關的事情嗎?”
薛重琅漫不經心道:“這種事情意料之中。”
“第二件事情是跟蕭珩有關的。”
薛重琅聽聞後手底下微微一頓,麵上的擔憂也是轉瞬即逝。
“聽聞傅侍郎已經查出一點眉目了,但是此事跟喪魂堂有關。”
薛重琅挑眉看向蓮南,“喪魂堂?”
喪魂堂是魏禧登基之後設立的暗衛,所有暗衛隻聽魏禧調遣,且喪魂堂所過之處無一生還,他們的兵器是魏禧親自研製的,在坊間絕無雷同。
凡是出任務失手之人回來必死無疑,而且他們的兵器都是統一保管,隻有出任務時才會分發。
“那他們平時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