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 隻有月光知曉一切(2 / 2)

感官騙局 叁緘 4405 字 9個月前

打量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他身上,這目光比祁蔚的還直白,滿眼都是聲色挑逗。但張以舟隻是坦然地立著。

女人嘖了一聲,問:“你姐什麼時候回來?”

“還不確定。7號轉機去了埃塞俄比亞。”

“行吧,回來讓她找我。”

“好。”

————

另一邊,祁蔚可不知道她溜了之後,留下張以舟麵對什麼。她隻知道她開車到人魚噴泉那時,張以舟已經聽話地等著了。

“帥哥,上車。”祁蔚瘋瘋地在夜風裡喊,一麵踩住刹車,用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了張以舟麵前。

張以舟謹慎地沒動,“你在酒駕。”

“那你會開車嗎?”祁蔚光腳從主駕爬到副駕駛。她趴在邁凱倫敞篷跑車的門框上,伸手劃過他已經弄皺的領帶。

張以舟好像看不得這領帶,乾脆解開疊進了衣兜裡。他轉到主駕,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係安全帶。”

“你給我係唄。”祁蔚不以為然。

張以舟不給她係,隻是側身將副駕的安全帶拉起,遞給她。祁蔚不接,他就直愣愣地等著。兩人要這麼僵持下去,能僵到晚宴結束。祁蔚先讓步了。她順過安全帶,低頭係時,看見黑裙包裹下的胸//脯,忽然明白了張以舟不肯係的原因。

“你沒接過吻,更沒做過/ai愛吧?”祁蔚笑嘻嘻問。

張以舟不答,踩著油門開離莊園大道,衝進了森林之中。“去哪?”

“上車才問,是不是有點晚了?”

“方向盤在我手裡。”

“但主動權好像在我這。”祁蔚傾過身,覆手在張以舟的西裝褲上,還捏了捏。嗯,手感不錯。

“彆動。”張以舟麵無表情,但耳朵紅了個透。

祁蔚要笑死了,怎麼會有這麼純情的帥哥?“左拐,下山去。”祁蔚大聲指揮道。她解開發帶,發絲在風裡飄,彌散出一點香水氣息。是柔和的,淺淺的果香調。橙黃的跑車變成一道流星穿梭在綠林中,偶爾有野兔子忽然竄出,撒開後蹄消失在車燈裡。

祁蔚忽然唱起了歌,歌詞沒頭沒尾,像是想到什麼就唱什麼。一大堆熱烈歡快的歌曲被串在一起,一會是中文,一會是英語,還有法語和西班牙語,卻意外串得很流暢。祁蔚幾年前在美國西部自駕的時候,和來自不同國家的朋友們就是這樣,從加州一號公路出發,轟轟烈烈地唱個不停,每一刻的記憶都明亮到像是過度曝光的旅行照片。

和張以舟在夏夜裡開車,竟然也讓祁蔚生出那種感覺。飽滿的、燥熱的、滾燙的,可以無休無止跑下去的。

祁蔚唱著歌,忽然扭頭,果然抓到張以舟在偷看她。“專心開車!帥哥——”祁蔚故意道。張以舟將目光投回了前路,但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抿下唇。祁蔚確信,張以舟忍不住回憶起了殘留在她齒間的雞尾酒。

她的確不是今晚唯一心動的人。

祁蔚指揮著張以舟一直在山間繞,風聲和跑車的轟鳴聲響徹了半個夜晚。最後他們開進另一片景區的深山中,在半山腰聳立的酒店門口停了車。

祁蔚從扶手箱裡掏出高跟鞋穿上,車門也不開,撐著張以舟的胳膊就跳出來了。門童把車開走了,酒店經理捧著金邊托盤,將一張房卡遞給祁蔚。

“不登記身份信息?”張以舟問。

“這家酒店就在我名下,你說記不記呢?”祁蔚在電梯感應處刷卡,按鍵自動亮在了頂層。“今晚要做什麼,清楚嗎?”祁蔚抬手按著張以舟襯衫的第一顆紐扣,誘導性地問。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是把張以舟包養了,就差把一張黑卡從張以舟胸口塞進去。但其實,霸總小說裡的橋段最蠢了,拿一張卡就走多不劃算,小白臉聰明點,從富婆手裡弄點資源,這才是錢生錢的“正道”。祁蔚就這一會,腦子裡不知想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張以舟一直沒說話。估計在天人交戰。

直到電梯門打開,站在套房的玄關處,張以舟才開口,問:“你幾歲了?”

祁蔚都準備親他了,冷不丁被這麼一問,頓時笑得打顫,“哥哥,你還怕我告你不成?”

張以舟沒理會她的玩笑,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不讓動。

祁蔚沒奈何,隻得道:“二十一,都超國內的法定結婚年齡了。”見張以舟不相信似的,又道,“蕾絲裙是我媽媽的審美,從小到大都那樣穿。你還想問什麼?彆告訴我,你是未成年?”

“二十五。”張以舟從鞋架上取下綴著兩個兔絨球的粉色拖鞋,放在祁蔚腳邊,又從底層封口袋裡取了一雙客用拖鞋。

“我說這個粉色兔子也是我媽媽的審美,你信嗎?”祁蔚靠在張以舟身上,換好鞋。

“不信。”張以舟彎腰工整地擺齊他平平無奇的皮鞋和祁蔚帶著閃耀鑽石扣的黑色細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