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驗店門口，看店的小哥正看著網絡直播。

覺著有人出來，一抬頭，是那位和他沒說過話的美女走了。

這才多久？情侶套餐的時間一半還沒到呢。

這是表白失敗了？還是......

看見那雙危險的寒眸，他心裡微微一沉。

不會“分手廚房”見效真這麼快吧？這遊戲還真不吉利。

**

白疏眠最後的眼神讓她一路有些煩躁。

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她卻無處安撫。

特彆是在此之前，小獸還在“廚房”裡喜笑盈腮。

從京藝回來，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刻不鬆，直到樓下停車場裡又坐了許久，韓亦才回到公寓。

剛推開門，燈都沒開，她就盲打出某個號碼。

那頭是很溫潤的女聲：“哪位？”

韓亦眼色深深。

半晌。

“好了，知道是你，難得來找我，開個玩笑還不行。說吧，什麼事。”

“幫我約個人。”

“約人還是查人？”

“都要。”韓亦說出個名字。

“誰？自家子公司的執行官，京藝的校董。約他乾什麼還繞一圈通過我？”

“哦，主要是查是吧......職務犯罪什麼的，還有名下的地產......他怎麼得罪你了？”

韓亦：“什麼時候能有結果？”

“哎呀，明早咱們喝個茶，我順便就把查到的告訴你。”

她皺皺眉：“這麼快？你們那邊不是程序挺複雜的？”

“最近挪地了，沒想到吧。”

“不在支隊了？”

“什麼支隊，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叫韓科！”

韓亦挑了挑眉：“姑姑給你安排的？”

“......韓亦你能不能說話兜著點！”

“要是韓科能穩重點，我自然兜得住。”

......

次日，市區中環，雲山雅閣。

韓安語訂了這麼個地方，替韓亦省了許多麻煩。

來這裡吃飯的許多都是乾部，偶爾有一些家族子弟。

韓亦來這裡可以大大方方露麵，不戴口罩——絕沒人敢偷拍。

韓安語十二點一刻才到，來的時候，韓亦麵前已經換過第二壺茶。

她一身便裝坐下，在韓亦麵前還很注意形象，一點點把挎包放好，坐得筆直。

韓亦見她淡妝明豔，應該進門前還補了個妝：“剛下班？”

韓安語：“不然呢？我又不像你，天天也不知道忙什麼，就是見不著人。”

韓亦點點頭，又瞄她，覺得看不習慣：“你上班也坐這麼直？”

她印象裡的這位從小最愛活成一條樹懶，到處趴著靠著，抱人胳膊，什麼姿勢都有，就是不該有坐相。

“那是，我現在屬下都誇我穩重。”

韓亦：合著是還惦記昨晚的事，刻意表現。

也不知道誰才是姐姐......

她目光漸漸停在對麵那張熟悉而又有些生疏的麵容上。她們多久沒見了，半年，一年？

除卻她這個領養的外人，韓家人其實本身基因不錯，基本不用打扮都是八九分的美人。

韓安語更是其中相對精致的一位，原本長輩們希望她去宣傳部門，多給韓家露露臉。

結果或許是小時候港產的警匪片看多了，走了另一條路，家裡倒也支持。

這不，順水推舟，也成了韓科長。

坐著坐著，年長韓亦一歲的韓科長就搭在桌子上，扒住了她的手:“依依——”

韓亦瞥她：腰怎麼不直了，不是穩重嗎？

“你是姐姐，應該骨子裡成熟點，而不是在我麵前裝個樣子。”

“姐姐怎麼了，姐姐在外麵替這個家承受風吹雨打，回家人麵前還不能撒撒嬌？”

韓亦：......

這人也好意思提“風吹雨打”這四個字。恐怕整個北城再也沒比她日子過得平坦的了。

韓安語繼續合住她的手腕：“依依。你最近怎麼不演電影了？”

韓亦有些頭疼。

“不是演了嗎，淮青你沒看？”

“我不愛看文藝片......”

“我愛演。”

韓安語杏眼一眯，在桌下輕輕踢她一腳：“唉，咱家依依這叛逆期太漫長了。”

韓亦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問題還是韓安語的問題。

她們倆在一塊，從小愛互相嗆嘴——當然，韓安語說不過她，最後總是靠撒嬌賣萌留點麵子。

本質上，是她這個姐姐愛粘人，粘得她厭了，就會吵起來。

韓亦自省，和這種粘人精見麵就該直奔主題：

“人什麼時候到。”

“莊明執？我和他說什麼時候都行，下午就在這等他。”

韓亦投去一個讚賞的眼色。

要是過去的韓安語，肯定就會老老實實再定個日期、地點。

現在成了韓科，果然通透多了——就今天，對方不敢不來。

韓安語看了眼表：“說好了，他人來我就走，你們聊。還趕著回去睡午覺呢。”

韓亦點頭。她的身份肯定不能留在這。

不到一點，莊明執果然提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