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藝人配了貼身助理,卻是一道有意義的分水嶺:象征著在公司眼中,有了一定的培養價值。
白疏眠原以為就憑她一年的簽約,星環大概是不會考慮助理的事情的。
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出來,這位新招的助理還很年輕,比沈悅小一些,但應該比她大一兩歲。
是那種很溫婉的類型,標準的鵝蛋臉,眼睛小小的。
她主動開口:“竹姐好。”
溫竹回以一個很淡的笑意。
白疏眠不免好奇,這麼沉默的性格真的適合做助理嗎?
沈悅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小竹雖然不愛說話,但能力很強的,經驗也豐富,你有什麼事問她就好。”
經驗豐富?
白疏眠起初以為溫竹這麼年輕,自己會是她的第一任搭檔。
“竹姐之前的藝人是?”
沈悅沉默了兩秒,才答:“寰冬。”
白疏眠心中一驚。
那不是......前不久被封殺的“劣跡藝人”嗎?
之前她自己雖然陰差陽錯也被“封殺”過,但後來也沒太大影響,反而寰冬的事似乎已經板上釘釘,再也無法翻身了。
隻是在長宮拍攝的過程中,宮廿口中的寰冬,也算是個不錯的前輩。
白疏眠隻好感慨一句,世事無常。
“溫竹姐,請多指教。”
她再次誠懇道。
......
等到了新天地,用過午餐,沈悅自己提前打車走了。
留下溫竹和白疏眠麵麵相覷。
最後,還是溫竹先上了車,輕輕叩了叩車窗。
“上來吧,悅姐說讓我帶你先去公司報個道。”
這還是白疏眠第一次見她主動開口。
她不免有些好奇,和寰冬在一起時,溫竹小姐也是這樣的嗎?
等去了趟星環總部出來,天色已經晚了。
溫竹還想送她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搭地鐵就好。”
溫竹:“這個點的地鐵很擠,容易被人圍起來。”
“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而且,我還帶了這個呢。”
白疏眠晃了晃兜裡掏出來的口罩。
溫竹思考了一會兒,才勉強點點頭,開著車走了。
等再次見到她這位助理,是下一個周一。
有個公益廣告,由於拍攝地點在山區,比較偏遠,又沒有報酬,公司內一直沒人願意接。
沈悅覺得對於這階段的白疏眠而言,也是不錯的機會,於是代她接了下來。
“到時候廣告會在幾大衛視投放,不少線上平台也會作為開屏。”
溫竹查閱著沈悅傳來的資料,儘職儘責地細聲為她解釋。
白疏眠:“我知道的,而且公益廣告嘛,宣傳山區教育是好事,不用想這麼多。”
最重要的是,遠離城市,可以讓她再逃避一陣,不去想韓亦的事。
溫竹有些訝異地瞧了一眼過來。
在這個流量為王的時代,倒是少見這般藝人,不過大概也是嘴上說說罷了。
溫竹於是也言簡意賅:“拍攝時間預定是兩天,先乘車出城,進山區後然後可能要視路況換交通工具。”
白疏眠接著點點頭,坐上後座,神色木了木。
她隻是沒想到自己剛在北城落腳不久,又要離開。
溫竹開車的技術很好。
一路哪怕是經過城中村的泥石路,也沒怎麼顛簸。
隻是到了到了盤繞的山路上,保姆車再也不適用了,她們當即入鄉隨俗,換了牛車。
半路,又有人上車。
“認識一下,我叫傅青槃。”
波點發圈束起高高的馬尾,清爽地披落頸後,胸前掛了一台專業相機,朝白疏眠伸出手。
一旁,助理將手探到兩人之間:“溫竹。”
傅青槃於是和溫竹輕輕握過手。
小小一架牛車滿滿當當,愈發緩慢下來。
一路上,傅青槃手機和相機都不離手,焦點遠近不一。
幾次似乎把白疏眠都圈進鏡頭後,溫竹終於皺了眉,有話直說:
“請問,你是在直播嗎?請不要把她照進去。”
傅青槃偏過頭,疑惑的眼神:“沒有直播,我是攝影愛好者,記錄生活。”
溫竹點點頭:“那也請儘量避開我的朋友。”
女人眼尾挑起揶揄的笑意,雙眼不住地打量:“這麼護著她,你們是什麼關係呀?”
溫竹眉頭皺得更緊了。
白疏眠拉拉她的手,低聲把人勸住。
反正十來分鐘就到了。
溫竹於是冷冷背過身,不說話了。
這場公益拍攝的第一站是尤村,位於北城三十裡外的大山半腰。
由於種種因素,拍攝組人員相當簡陋,後期製作團隊也沒有到場。
於是導演攝影師加上後勤等人,一共也就七個。
其中,攝影師正是和她們一路過來的傅青槃。
溫竹:......她怎麼就沒想到,除了公務在身,誰沒事往山區跑記錄生活呢?
隻是傅青槃酷酷的一身,實在讓人難以和公益廣告的攝影師聯想到一起。
要知道,不隻是接通告的明星,這次公益拍攝從上到下都是幾乎無償的。
白疏眠到這裡,是因為沈悅看中了明星效應和公益傳播間的雙向性。
傅青槃這樣的攝影師圖什麼?
當晚,官方安排幾人在當地的民宿住下。
由於地方有限,加上就她們三個女生,於是就擠了擠,住一房一廳。
夜裡,外廳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有人進來了?還是山裡的老鼠?”溫竹皺了皺眉。
她很討厭這種生物,但身為助理,扛著藝人半邊天,又不得不站出來去查看。
隻是推開房門,外麵驟然響起某些重物摔落的聲音,隨即又安靜了。
拉開老式吊燈,廳外空無一人,也沒有老鼠。
隻是她們的行李像是被動過了,放在茶幾上的平板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