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亦竟然在做菜,還係了圈粉藍格子的圍裙。
走近過去,她發現韓亦執刀的方式簡直像是用手術刀,能把皮削好,全靠身體精妙的掌控力。
對了,她好像的確演過外科醫生的角色......
白疏眠腦海中閃過一身白袍的驚豔女醫生,當時還未成年的她差點為了那個角色想報醫學專業來著。
心底漾了漾,她朝著島台一步步過去。
“我來吧,我在國外都是自己做飯,這些食材比較熟。”
溫竹不太放心,攔了攔:“你還暈車呢......”
“已經好多了,多虧小竹的綠茶。”
說完,她目光一轉。
“韓老師,你這樣去皮,手很快就容易發酸的,容易受傷。”
韓亦皺了皺眉,望著處理近半的蘆筍,沒鬆手。
白疏眠於是伸出手,示範性地把刀柄接來握到了自己手上。
韓亦輕輕往島台邊一靠,目光影影綽綽地攏過來,有那麼一兩絲熠熠然始終不離她指尖與刀刃之間。
見韓亦始終不肯徹底離開,白疏眠索性把刀具交還過去,輕輕鋪在舒展的掌心中央,莞然請示道:
“要不,我來烹飪,您幫我處理一下食材?”
客廳,氛圍古怪中又糅雜著和諧。
白疏眠幾番糾正韓亦的持刀姿勢間,兩道身影從側後方看去,幾乎融洽為一。
於是幾分鐘內,沈悅和溫竹目光交彙了許多次。
沈:我看錯了嗎,你們家疏眠在教我們韓老師做菜哎,還手把手,倒反天罡。
溫:疏眠她還暈車,韓老師應該也擔心。
沈:我是說,手把手唉(挑眉),你看你看,她還把韓亦的圍裙親手摘了,穿到自己身上了。
溫:烹飪的話,當然是廚師帶圍裙,助手不用吧?
溫:不過她們兩個藝人並肩下廚,咱們經紀和助理候餐,好怪異的感覺。
沈:......(無聲喟歎)
半小時後。
桌上擺好了黃油煎蘆筍,還有菠菜培根煎蛋餅......
鍋裡的奶油蘑菇濃湯還在煮,濃鬱的香氣已經充斥了整個套房。
白疏眠拉開凳子坐下:“湯會慢些,大家不用等。”
“哇哦,疏眠你這是去新西方進修過吧!”
沈悅夾起一根蘆筍,嫩綠清香。
除了奶油湯,其他工序都還算簡單,但這種菜卻很見水準。
在此之前,除了白疏眠誰都沒想到那些食材能轉化成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碟中餐。
沈悅嘖嘖兩聲:“我還以為你在國外也常吃速凍食品呢。”
“速凍食品?”溫竹敏銳地豎起耳朵,“什麼時候的事?”
藝人常吃速凍食品,和自毀有什麼兩樣?
沈悅飛快閉了嘴。
怪她,今晚太迷幻,像是給她灌了瓶假酒。
白疏眠輕描淡寫:“沒有啦,剛回國那陣比較忙,為了試鏡到處亂跑,用微波爐能熱的食物比較方便。”
韓亦眸色深深,叉起一塊蛋餅,細嚼慢咽後,又一塊。
沈悅偶然瞥了她一眼,發現這麼好吃的夜宵,韓亦竟然吃得不怎麼有滋味?
等定時器響了,白疏眠起身要去拿湯。
終於有能幫上手的小事,溫竹和沈悅齊齊自覺起身。
湯上了桌,白疏眠自己卻沒取。
沈悅把自己盛出來那碗推到她麵前:“自己做的不嘗嘗嗎?小心燙。”
白疏眠卻說她吃蘑菇有概率胃痛。
韓亦:“你自己喝不了的湯,做得這麼好?”
沈悅眯了眯眼,覺得自己聽出了點酸溜溜的調調。
白疏眠:“以前挺愛喝的,後來胃傷了一次,就吃不來了。”
韓亦盛湯的動作頓了頓,慢了下來。
吃過晚餐,四人留在客廳,打開電視。
原本想找部經典的電影之類一起重溫,結果酒店電視一開屏,就是某些不可描述的畫麵。
光有畫麵都還好,畢竟還帶有一片模糊,就是那令人氣血激昂的聲音配合外放音箱,實在出乎人意料。
白疏眠拿著遙控器麵紅耳赤了一會兒,摸了好幾秒才找到音量鍵,把聲音關到最小。
隨後,她把遙控器扔在沙發一角,仿佛那是塊烙鐵,不敢瞎動彈。
沈悅看她純情的模樣,唇角一勾:“這算什麼,出去住酒店什麼場麵沒見過。”
她從接來遙控。
一翻頁,竟然有許多內地不讓播的禁片,不愧是高級套房,路子真野。
許多影片的封麵就已經蠻露骨,而且除了成人元素,最多的就是恐怖片。
翻了一輪,終於有一個封麵看上去比較唯美的,名字也文藝,單純就是——【芬妮】。
“要不,就這個吧?”白疏眠建議道。
這回,沈悅淡定握著遙控的手都是一抖,緩緩轉過頭:“你確定?你看過沒有?”
白疏眠搖搖頭。
溫竹第一時間還沒什麼反應,等暗自拿出手機搜了搜,毫無波瀾的呼吸都沉了沉。
原來是二十幾年前的同性作品,好幾個國家都翻拍過,但由於改了許多版名字,最經典的原版反而沒那麼為人熟知。
首條評論是:大尺度的銀幕美學,露骨的情\欲,讓人臉紅心跳的瘋狂女人。
恰好,房間裡四個都是女的......
她們大半夜的看這個會不會不太好?
沈悅見白疏眠完全搞不懂狀況,轉向剛從盥洗室補妝回來的韓亦:“你呢,要不要看?”
韓亦漫不經心地瞧了眼屏幕,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why not?”
麵對韓亦的回答,沈悅眉毛一跳。
韓亦果然是絕對知道這部電影的。
這就是其中貫穿全片的台詞。
最輕挑又深情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