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 那麼眼下他還能救回安瑞克的幾率……(2 / 2)

第八道門 薛寒山 3949 字 9個月前

“他經常不在審判塔嗎?”克裡斯給法穆鎮教區的神職人員看了一眼就把徽章收了回去,重新貼身放好,十分有經驗地將話題調轉了方向,“那他平時不在的時候,你們審判廷的事情是誰做主?”

從前在坎德利爾的時候,他就經常聽安瑞克講起相關情況的處理方法。安瑞克跟他抱怨過很多次了,那家夥總是說:“如果審判廷能把在全國各地的廢物酒桶們都清理出去,那麼王國境內早就一隻魔物都沒有了。”

“是卡帕斯大人,”教會人員十分謙卑地回答,“您需要見卡帕斯大人嗎?”

“是,我要見他。”克裡斯已經做過了偽裝。雖然審判廷裡的人個個都是法師,說不定能看出他的眼鏡是施加過特殊咒文的偽裝道具,但對於他一個孤身在外的“少年法師”而言,在外貌上進行適當的偽裝再正常不過,應該不會有人深究他這一行為本身。而安瑞克是坎德利爾數一數二的大法師,法穆鎮這種地方,應該不會有法術水平高過安瑞克的法師,能一眼看穿他借助安瑞克的法術做出的偽裝。坎德利爾人對外大多數隻會用“純黑的眼睛”和“銀白的發色”這兩個顯著特征來描述他,法穆鎮地方審判廷的人以前沒見過他,就沒理由認出他就是克裡斯·卡斯蒂利亞。

因為他出示的徽章,教會人員誤以為克裡斯是坎德利爾審判廷總部來的法師,畢恭畢敬地將他引進了審判塔,向他介紹了當地的審判廷副廷長卡帕斯。

出乎克裡斯的意料,卡帕斯是個看起來才二十多歲的男人,金發綠眼,身材十分健康,有彆於他在坎德利爾見過的某些罹患肥胖症的中高級法師。竟然更貼近於坎德利爾大法師五人團在他心中的印象,甚至在身形動作上隱隱和安瑞克有幾分相似。

讓引路的教會人員下去以後,名叫卡帕斯的法師敲了敲自己搭著右腿的左腿膝蓋,審視了一番初次見麵的克裡斯:“盧卡斯……先生?姑且這麼叫您吧,您看起來有點過分年輕。目前為止,我並沒有收到坎德利爾審判廷總部說要來人的消息,而且您出示的徽章上,也並沒有‘盧卡斯·德裡安’這個名字的烙印,它屬於坎德利爾大法師安瑞克·加西亞。”

早就知道審判廷的部分高階法師們會有一些特殊的法術,借此知悉發生時他們並不在場的某些事,加上剛剛給教會人員徽章時他就在審判塔附近,法師們實時監控教堂周圍的任何一點異動也很正常,克裡斯並不驚訝於卡帕斯能知道幾分鐘前的細枝末節,隻是按了按胸口袋子裡的徽章。

“兩個月前,安瑞克·加西亞帶著一隊法師離開坎德利爾,來到法穆鎮附近執行審判廷的任務。那一隊法師於一個月前失聯,至今沒有人能找到他們的蹤跡,我想知道,這件事情您是否知情,卡帕斯先生。”克裡斯並不在意卡帕斯看穿了自己並非審判廷內部人員的事實,反倒是直白給出自己前來的目的,希望能從卡帕斯的反應中得到什麼信息。

因為克裡斯叫自己“卡帕斯先生”而不是“卡帕斯大人”,卡帕斯的眉毛十分微妙地上挑了一秒鐘,但他並沒有因此氣惱而選擇不回答克裡斯的問題:“兩個月前?我們也並沒有收到審判廷總部要求接待安瑞克大人的消息,事實上,從出生到現在您向我問出這個問題為止,我連安瑞克大人長什麼樣子都不清楚。”

地方審判廷連安瑞克來了都不知道?克裡斯皺了一下眉毛,想起安瑞克離開前對自己說的是“秘密任務,老師不允許我們向外透露消息”,因而,安瑞克連要前往的任務地點都沒有告訴他,還是他一路搜尋線索加占卜定位才找到法穆鎮的。

“怎麼了,盧卡斯先生?是審判廷有什麼特殊指示嗎?”見克裡斯不說話,卡帕斯忍不住出聲了。他並不全然信任克裡斯,一個來自坎德利爾且並不屬於持有者本人的審判廷徽章並不足以證明克裡斯的友方身份,隻是出於對“審判廷總部”這個名號的禮貌,以及對克裡斯戰鬥力不高的判定,才讓他選擇了老實回答克裡斯的問題。

克裡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在明白這位卡帕斯是個等級不低的法師後,果斷有了想法:“什麼樣的報酬,能讓您同意今晚和我一起跟蹤那些魔物,前往他們的巢穴?我可以事先承諾,如果發生了切實的緊急情況,您無法應付,您可以丟下我離開。”

這一個星期內,他將法穆鎮近期所有的異常情況,大到古怪的天氣,小到無端開始吵架的鄰居,都一一彙總起來,分不同方向去調查了一遍,隻可惜,最後的結果都沒能給他帶來和安瑞克下落有關的線索。眼下隻剩突然出現的魔物這最危險,他自己最難以應付的一條路,舊曆新年將近,他不能再慢慢追查下去,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必須儘快有個結果。但他畢竟不是正經法師,安瑞克教過他一些粗淺的法術,但大都是娛樂或防身用的小法術,對付無端上門找事的普通人還算頂用,對付魔物就是個笑話了。為了保證自己直接衝進魔物的巢穴裡不變成食物,還能找出這些魔物突然在法穆鎮出現的原因,他必須找一個強力的幫手。

當然,讓卡帕斯丟下他自己逃走是事先哄卡帕斯加入的假話,等到真的遇到緊急情況,他會直接喊出自己的外公是羅德裡格公爵,強行綁架卡帕斯救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