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商談 是導致安瑞克失蹤的那股邪惡……(1 / 2)

第八道門 薛寒山 3900 字 9個月前

按照布雷爾的描述來到伊利亞所在的酒館門前時,克裡斯看見一塊老舊的木頭牌子。木牌上的單詞已經被汙漬和劃痕毀駁到分辨不清,借著月亮和掛燈的光亮,依稀能拚湊出一句“今日麥芽酒35白元/杯,索克多倫斯葡萄酒2銅鑄/杯”。但根據木板的老舊程度,結合克裡斯對前幾個月坎德利爾物價波動情況的了解來看,木板上麵的“今日”應該已經過去很久了。

克裡斯推門進去,酒館裡的人並不多。法穆鎮作為諾西亞王國內典型的西北城鎮,商店晚間關門的時間都比坎德利爾早不少。吧台後麵的酒保擦著手裡的酒瓶看了他一眼,並沒有主動開口,也許是覺得他看起來沒到喝酒的年紀,又也許是因為他的穿著略顯窮酸,不像是那種出手闊綽的富人少爺。

被酒保選擇性無視的酒客本人倒是沒有注意到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克裡斯環視一圈,在臨街玻璃窗前的座位上找到了熟悉的身影,很快目標明確地走上去,雙手撐著桌麵坐到了伊利亞麵前。

伊利亞依然穿著克裡斯天天看到的那件法師長袍,黑色袖扣在壁燈的映照下閃閃發光。聽到克裡斯坐下的響動,伊利亞抬了下眼,伸手把一隻裝著橙黃色液體的杯子推了過來:“不錯,法穆鎮審判廷的社會服務精神貫徹得很到位。看起來,你在裡麵待得還挺開心的。”

“我又沒有遲到,”因為是抱著談正事的心情來的,克裡斯聽到伊利亞的話後,隻下意識反駁了一句,“布雷爾剛剛才放我出來。”

伊利亞用食指輕輕敲了下酒杯,沒有接話,隻是看了克裡斯一眼,在兩人周圍支起一個簡單的領地法術,防止他們涉及到法術知識的談話被其他人聽到。

想起之前伊利亞覺得自己待在法穆鎮幫不上什麼忙,是更希望自己回坎德利爾的,當天沒能成功離開法穆鎮,還莫名其妙惹上了一身麻煩的克裡斯被他看得有點心虛,下意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喝到嘴裡才意識到不對,猛地皺起臉來:“你點的什麼東西,這麼酸。”

“據說是南約克瀚特色飲品,叫什麼我忘了,可能檸檬汁放得比較多?”伊利亞扶杯子的手一頓,給克裡斯扔了張餐巾過去。

克裡斯接過餐巾,把那杯飲料推到離自己一西尺遠的地方,才不可思議地看向伊利亞:“你喝得慣這個?”

“當然喝不慣,”伊利亞端起自己的杯子搖了搖,“所以我喝的還是麥芽酒。”

克裡斯的眉毛皺得更狠了:“那你為什麼不給我也點麥芽酒?”

“你還沒成年,安瑞克不允許你喝酒,彆忘了,”伊利亞把自己最後的一杯底酒喝完,擦了擦嘴角,“而且,在這裡,對你而言,時刻保持頭腦的絕對清醒是必要的。”

倒是有理有據。克裡斯想了想,沒有反駁。

重新端起那杯南約克瀚特色飲品嘗了一小口,確認自己實在無法忍受這種酸度之後,他才放棄了獵奇的心理,開始進入正題:“布雷爾說他們在米勒夫人的住處找到了致幻性的法術違禁物,判斷我是被人為製造的法術幻境誘導,殺死了米勒夫人。但是我清楚地記得,當時我沒有出現幻覺。”

“這不重要,”伊利亞雙手交叉撐著下巴,沒太把這種小問題當回事,“在很多涉及到法術的案件中,參與調查的法師們往往一開始就能還原出事情的真相。你知道,有法術存在的世界,這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困難的是取證。這時候,證據是否真的是證據,是否真正參與過這個案件本身,就不重要了。”

克裡斯卻從伊利亞的話裡讀出了另一層意思:“你是說,從一開始布雷爾就知道不是我殺的米勒夫人?難道審判廷會在一些案件中偽造證據?”

“有時會,但大多數時候不會,”伊利亞看了克裡斯一眼,“這次應該就不是,如果要偽造出米勒夫人持有法術違禁物的情況,他們需要向史密斯提交申請出借審判廷的法術物品——總不可能有哪位法師慷慨到拿自己私人持有的法術物品為審判廷做貢獻——史密斯這幾天一直在法穆鎮審判塔,如果有人向他提交了申請,我不可能注意不到。”

克裡斯剛要點頭,就看到伊利亞皺了下眉。

“不對,這樣的話就很奇怪了。布雷爾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特意編個說法騙你,所以他們應該的確在米勒夫人的房間裡找到了致幻性的法術違禁物。可是法術違禁物這麼容易查到的東西,曆來,在審判廷處理過的所有邪神信仰事件裡,就沒有哪個邪|教徒會蠢到在家裡放這種東西。而且如果那個東西從一開始就在米勒夫人房間裡,那應該在你被帶回審判塔的當天就能搜出來。”

“你的意思是,布雷爾他們找到的法術違禁物,是在他們第一遍搜查之後才出現在米勒夫人房間裡的?”克裡斯飛快反應過來,“有誰故意放了那個東西進去?可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