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奉雲城的人對裴家二兄弟……(1 / 2)

家*******夫 武*******人 4297 字 9個月前

奉雲城的人對裴家二兄弟其實大有誤會。

看似脾氣暴躁不好相處的裴寂,反而最是心軟之人。

他心軟的一塌糊塗,因此不忍奪去這些奴才微不足道的一條賤命。

他甚至把那些犯錯的奴才全趕出城,否則即便留了下來,這些人遲早也會消無聲息消失在城中的某個角落裡,成為某棵樹木或者花枝的營養肥料。

畢竟與裴鉤做了二十年的兄弟,裴寂自是比較了解他的性子。

裴寂知道他對自己好,對自己包容,對自己縱護,從小到大喜歡的東西他一眼不會多看,想要的東西他會主動送到眼前,兄友弟恭就是他們的代名詞。

他們的關係親密無間到好似一人,奉雲城一度有熱謠四處傳唱。

嫁君當嫁裴家郎,大郎貌美世無雙,二郎貼心樣樣好,若要其中選擇一,不如投胎成大郎。

誠然,裴鉤沒有底線的溫柔與寵護,僅僅隻限給予作為兄長的裴寂而已,其他人壓根不值得他多花一分心思,所以眾人笑稱與其選擇嫁給裴鉤,不如選擇成為裴寂。

成為裴寂,才能過上有吃有玩還有弟寵的神仙日子,就是天王老子拿來皇位也舍不得換。

試問裴鉤對裴寂到底有多好,有多看重,單從這首熱謠便可窺一斑了,所以惹怒裴寂的區區幾條奴才的性命,他當然不放在心頭。

畢竟奉雲城的城主府除了金銀財寶,最不缺的就是奴才。

被下人嚼舌根的裴寂確實很生氣,但他不希望拿這些奴才的命給他撲火,所以打完以後便及時把他們趕走,以免小命難保。

他了解裴鉤,裴鉤當然更加了解他,雖知他那點偷偷摸摸的小心思,卻裝作一無所覺,也沒有采取任何措施。

既然裴寂想留著那些奴才的命,留著便是了,何必多此一舉讓他傷心呢?

哄他,總是要比弄死幾個人難的太多了。

因而前者就是讓他陪著裴寂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笑話,雖說白白浪費了點時間,卻算不上重要的事。

至於後者,才是真讓他感到些微的棘手。

在派人出城多番尋找這兩樣秘寶仍是無果後,裴寂終於耐不住了,竟鬨著吵著要親自出城去尋。

任憑奉雲城再厲害再富有,城外總有一山更比一山高,江湖之中深藏不露的高手能者海了去了,裴鉤哪敢放他出城去尋。

尋不到秘寶事小,尋回一身惹不起的麻煩才叫要命。

於是裴寂苦口婆心的勸了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勸的中途差點犯病昏厥,裴寂還是死活堅持要去。

他甚至不顧臉麵,不顧身份的鬨起了一哭二鬨三上吊,簡直把不要臉三個字揮發的淋漓儘致。

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二十多年的漫長時光,裴鉤就像是一隻被抓捕住的鷹,自認已是被裴寂熬的水火不侵,金剛不壞,再無任何事情能讓他感到意外和為難,沒想到還是裴寂更勝一籌。

裴鉤第一次感到將近致死的窒息感,而這一次就讓他終身難忘,無法忘懷。

到了最後的最後,裴鉤的手段用儘,實在沒了辦法,百般無奈之下隻得鬆口答應放他出城尋寶。

去之前他千叮嚀萬囑咐,裴寂樣樣答應的好,件件應承的快,看起來又乖又聽話,著實教人欣慰的不得了。

何況裴寂的身邊還有陪伴多年的數名心腹侍衛,一路行走的路線也早就定好,反而顯得裴鉤太過緊張,杞人憂天般。

但後續發生的事情證明並非是裴鉤杞人憂天。

浩浩蕩蕩一行人出城後短短半個月不到,跟隨而去的侍衛無一例外全部殉死,而裴寂以迅雷掩耳之勢,瞬間失蹤的無影無蹤。

彼時彼刻,剛聽完下屬緊急回報的消息,裴鉤猛然從軟塌站起來,頓時腦子空白,心口停跳,緊接著閉眼軟身,徑直昏倒在身後管事李不為的身上。

當日,奉雲城的兩位當家主一個失蹤不明,一個昏厥不醒,城主府裡裡外外熱鬨非凡,人影混亂。

幸好在裴寂出城之前,裴鉤未雨綢繆先做了準備,在裴寂的前行路上提前安插了不少探子。

靠著提前得知的路上有人埋伏的消息,裴鉤立刻轉頭飛鴿傳信給青山樓樓主京潭,數次央求他出手相助。

看在昔年相識一場的情分上,京潭答應出手,終於在三個月後裴寂被有驚無險的救回來了。

誰也沒料到知道這一救,裴寂就帶回來了一個惹不起的麻煩。

偏偏這個惹不起的麻煩是裴寂主動的上趕著,腆著臉的苦苦糾纏不肯放。

一向都是麻煩纏人,從未見過人纏麻煩,而且麻煩還極力的退避躲讓,令人覺得驚詫且好笑。

這種當世罕見的特殊情況彆說裴鉤沒見過,連見多識廣的青山樓樓主京墨也感到不可思議。

“他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妙人。”紫衣薄紗的男子指尖夾子輕敲玉盤,笑意似嘲似嗔。

“昨晚我站在窗後瞧著,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那般擅長隱忍的性子竟被逼的節節敗退,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倒是頗為少見。”

“是麼?”裴鉤坐在對麵,鴉羽垂落,觀摩半響才慎重落下一子,“連你都未讓她如此過?”

話音剛落,紫衣男子危險的眯起眼,用詞斟酌的道:“下屬隻要懂事懂意,乖順恭敬便好,她亦無不同,自是不需表現獨特。”

“原來對你而言,她與其他下屬彆無不同啊。”

裴鉤抬眼,笑意溫和,好似全然無知的隨口道:“那為何我聽奴婢回報說,昨日隻因她拿錯了你愛吃的甜點,便氣的給了她一扇打得她吐血?在我印象裡,你不是這樣小肚雞腸的人呐。”

京潭嘴角的笑漸褪,一雙桃花眼陰陰沉沉的望著他。

“說起來,你愛吃的甜點還是老幾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