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等到裴寂一走,烏鳴立馬……(2 / 2)

家*******夫 武*******人 3939 字 9個月前

師父按著她的手觸感冰涼而濕潤,鮮紅血漬從她指尖墜入師父的手腕裡,轉瞬彙聚成一股交融血線,順著滴落在兩人手間。

不知何故,師父的傷口血流不止,樓主親手給的止血藥竟然都不起作用。

“師父,怎麼會這樣啊?”烏鳴被捏著手腕,抬起頭,目光驚詫的望著她。

師父低眉看向自己血色汩汩的傷口,眼底深暗,嗓調嘶啞:“無事,過會兒就好了。”

“來的是什麼人,竟讓師父傷成了這樣?”烏鳴又恨又怒,若非那些刺客已是死透了,恨不得把他們的屍骨挖出來鞭屍一場泄憤。

最近幾年師父的武功越發精進了,除了樓主京潭的手下,師父少有在外受傷,若非完全不抵抗,就連樓主也傷不得她分毫。

師父眉尖蹙起,冷冷說道:“這次來的都是專業殺手,我引他們到了鎮東南外山腳的一處荒墓,對方人多,配合的好,吃點虧難免的。”

“那師父都殺了?”

“嗯。兩個絞殺,四個暗針釘骨,三個被短刺穿胸而亡,最後一個也被我毒簪挖眼,屍體都丟在了荒墓深處,不會有人發現。”

“那師父怎的還受傷了?”

“……最後兩個是同胞兄弟,一個背後偷襲,一個引我注意,與他們搏鬥之中分心了。”

江湖的劍尖之上,分心寸刻都是關乎性命的事,能從眾多的高手中活著回來就已是她藝高人膽大,實屬強者挽救之勢。

烏鳴沒有追問她為何會分心,隻向她稟告:“師父,我換了裴大哥的臉回到客棧,果然也有埋伏,屍體我已經讓阿蠻她們去處理了。”

“嗯,我知道。”她一向信任烏鳴,處理這些事對她都是小菜一碟,師父無謂的頷首,頓了一下,忽然問道,“他的玉佩呢?”

“……”

小徒兒一時的緘默不答讓她察覺到了不對,抿著蒼色的唇,緩緩抬起眸光。

在師父沉沉望來的視線裡,烏鳴局促的摸了摸手心裡師父的血,耷拉著肩,囁嚅說道:“我,我弄丟了,師父。”

“丟在哪了?”師父看著她,不怒不氣,麵無表情,“找得到麼?”

“可能是打鬥的時候,可能是拋屍的時候,我也說不清。”烏鳴捏緊了衣角,嗓調嗆嗆,“發覺玉佩丟了,我立馬讓小蠻她們一起找,但就是找不到。”

天知道,她當時找的都要急哭了。

處理成堆屍體的時候她都沒哭呢。

麵前的小徒兒坐在椅裡忐忑不安的扭著手指,一雙杏眼招子瑟瑟縮縮的望著她,巴掌大的小臉上眼淚盈盈,表情委屈又難過。

“……罷了,玉佩的事我自想辦法,這件事你暫時彆與他說。”對著烏鳴,罷了這個字眼自己已是不知說了多少遍,說的都疲了。

說完,師父沉重的閉上眼,用過藥後的身體逐漸漫出一股無力的疲倦感,便把這件事暫時擱置,打算繼續專心打坐化藥,然後儘早休息。

告訴裴寂明日不出去是真的,但並非因為陪他。

恰恰相反,這幾日自己不僅陪不了他,其他人更是麵也不能見。

這次受的傷十分嚴重,必須好生靜養。

之前的內傷未有全好,今晚又帶著新傷一路疾奔尋去姻緣廟確認他無事,能故作無事的撐著回來就已是她最大的極限。

正常情況下需要靜養月餘,否則新傷舊傷累積一塊,就是再多一條命也不夠自己揮霍。

距離回城期限已是所剩無幾,在此地絕待不了幾日,不巧今晚又受重傷,必須待在屋裡儘快療養恢複,否則就是有命尋寶,也無命拿寶。

目前拿到寶物才是重中之重,至於其他都是無關小事。

烏鳴望著師父猶有蒼白的臉,不想再打擾她療傷,可是心口堵著的事極為慌亂,令她欲言又止。

她從來不敢瞞著師父任何事,除了那唯一的一件事。

痛定思痛以後,她還是硬著頭皮再次開了口:“師父,其實還有,還有一件事。”

話說到一半,她的手指絞緊了裙帶,嗓調弱的快要消沒無痕。

這間屋子除了她就是師父,兩人又離得近,這話說的再輕也能聽得見。

“師父一回來我就想告訴你的,但是裴大哥在你旁邊,我不好說。”

眉眼蒼白的師父聞言深深皺起眉,還是沒睜開眼,沉聲丟出了一個字。

“說。”

床前的烏鳴呐呐了許久,幾度鼓起勇氣,才結結巴巴的吐出了一句虛虛的話語。

偏偏隻是這一句話,就讓閉目打坐的師父徹底破功,當即睜目冷視而來。

“師父,我讓一個殺手跑了。”

烏鳴用快哭出來的語調,這樣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