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京墨深知自己受傷的身子……(1 / 2)

家*******夫 武*******人 4227 字 9個月前

京墨深知自己受傷的身子不能久拖,旁邊不遠還要顧忌著無法自保的裴寂,實在無法以目前條件與黑蛇直接硬對硬。

她苦思許久,最後想出了一招聲東擊西配合苦肉計。

於是在交打之中她故意失了一次手,被黑蛇的粗壯蛇身卷住衣擺,順勢把她摔在了地上。

看似摔的嚴重,其實她控製的好,隻是擦破了皮而已。

當她躺在地上故意裝的虛弱無力,黑蛇放鬆戒備遊至麵前張嘴欲吞吃她時,京墨再猛然反擊,迅猛從發裡拔出一根銀簪,全部插入黑蛇眼瞳。

這根銀簪浸泡過劇毒,一旦擦破外皮毒素入體後會迅速蔓延,便可一擊斃命,足以讓她在這場希望不大的搏鬥裡,堪堪險勝已經穩操勝券的黑蛇。

當然,京墨深知強求而來的勝利,往往會有代價伴隨。

當黑蛇的眼睛被毒簪刺中時,劇痛之下仰天嘶叫,龐大身軀在洞穴裡瘋狂扭動,猛然甩來的一鞭蛇尾就直接重重打向前方的京墨。

即便京墨及時往後躲開,還是被掃來的蛇尾輕擊一下腹部。

沒想到隻是這麼輕輕一擊,京墨當即連連大退了數步之遠,隨即身子晃了一晃,委頓跪地便吐出一口豔紅的血。

“阿墨!?”

一人一蛇在洞穴深處打得水深火熱難解難分時,裴寂就看的心驚肉跳,卻因為京墨的囑咐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就怕自己會拖累她,讓她為自己分神。

此刻見她被黑蛇打傷吐血,裴寂頓時心口大震,下意識的慌忙欲跑上前來扶她。

“阿墨你怎麼樣了?我……”

前方的黑蛇還在瘋狂卷動,攪得洞裡塵煙滾滾,京墨屈膝半跪在地,立時察覺到他的舉動,抬起一張蒼白無色的臉,冷聲丟出了四個字。

“不準過來。”

她的語調沉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裴寂才走了兩步的腳一下就停住了。

“我說了,站在原地,不準過來。”她盯緊前方翻騰的黑蛇,咬著牙的吐字,“你想讓我活著陪你,就不要過來,裴寂。”

最後二字剛剛落下,裴寂就怔了一怔。

萬萬沒想到,這樣情況下她才再次喚了他的名字,卻和第一次叫他時的感覺截然不同。

他的直覺有時極其的敏銳,儘管來的無緣無故,沒有來頭,可他十之八九都選擇相信,結果也幾乎不差,因此他更加信任自己的直覺。

月夜荒廟裡時,她喚著,是溫柔,是沉靜,是水裡的月,雲裡的風。

狹窄洞穴裡時,她喚著,是冷漠,是警告,是鋒利的刀,降落的雪。

宛若一人迎水臨照,身在岸上,影在河下,是她,但又不完全是她。

可到底誰是人,誰是影呢?

誰又能確保此刻站在他麵前的是人,還是影?

而且這一次如何確定他的直覺就不是錯的呢?

即便他的預感幾乎次次不差,卻不代表沒有他多心的臆測之意。

裴寂呆站在原地,表情怔怔望著她熟悉又陌生的清冷眉眼,腦子裡忽然有些亂了。

京墨並沒有發現他的沉思,因為此時的她完全沒精力去關注他這點不算明顯的變化。

她剛說完警告,前方掙動的黑蛇尋聲辯位,拚著最後的力氣又是一尾重重甩來。

京潭身虛無法及時躲避,隻得跪地迎空打出一掌,強悍內力灌在掌心擊出時,張嘴又大吐了一口紅血。

鮮血悉數落在她玄色的衣袖衣擺,轉瞬便沒入衣內,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少數墜落在她腳邊,鮮紅點點,觸目驚心。

裴寂遠遠地站著,親眼瞧見她嘴角的血絲汩汩流下,又被她抬手不在意的抹去。

血還在一絲絲從她嘴角溺出,襯著她蒼白的臉,更加刺眼紮心。

抹了兩下後京墨就不再管了,手掌撐地踉蹌起身,從袖子裡摸出一根黑色鐵刺,按著碎爛牆壁,慢慢往斜對麵角落裡的黑蛇走去。

饒是黑蛇再厲害,被刺瞎了眼又中劇毒,休想活過半刻鐘,在土石堆裡掙紮轉了兩圈就在京墨揚手重重的一刺之下滿含怨恨的死去了。

京墨彎著腰站在巨蛇屍體旁邊仔細巡視一圈,確認它身上無毒沒有危險,低低的喘了兩口氣後便收回染血的鐵刺,再拔出一把削鐵如泥的短匕。

這一場打鬥過後她似乎累極了,也無力極了,喘口氣都要歇上一歇,玄色衣擺綿延垂在她腳邊,隨著她彎低的身子一點點的晃動著。

她拿著匕尖重重緩緩捅入蛇屍的七寸之處,剝開堅硬的鱗片,割爛柔軟的血肉,繼續往裡深入。

半柱香後,裴寂親眼看見她從蛇屍腹部裡掏出了一顆嬰兒拳大的金色丹珠。

熠熠發光,金燦如日,出現的那一刻整個陰暗的洞穴都是蓬蓽生輝。

巨蛇死了,金丹出腹,洞口徘徊的蛇群便紛紛的退回了叢林裡,完全不敢靠近。

顯然,巨蛇就是因此物才長得如此巨大,甚至開了智,懂得與人互相爭鬥,飼養眷屬供其所用。

不愧是傳言裡生白骨,解百毒的九骨舍利金丹。

京墨捏著這顆金光熠熠的珠子盯看半響,淡色唇瓣才露出一抹極淺極淡的笑意。

她從懷裡掏出一塊帕子,把金珠沾染的血跡擦拭的乾乾淨淨,再拿著慢慢地走到裴寂麵前,最後輕輕放入他白皙的掌心裡。

“這是你的了。”她說,語氣又虛又輕,“要拿好,這世上隻有一顆,若是弄丟了,我尋不回來一模一樣的。”

裴寂一眼沒看手裡被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