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天色漸沉,風寒料峭,裴二少的身……(1 / 2)

家*******夫 武*******人 4509 字 9個月前

天色漸沉,風寒料峭,裴二少的身子病弱,自是不適合在外久站久聊,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入了城主府。

剛進主廳,便見陳大夫坐在下位的太師椅裡低頭喝茶,看他們走進來就放杯回桌,臉色臭臭的走上前。

他的犀利目光把裴鉤的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然後再去看旁邊的裴寂。

受上任城主裴葨芝的臨終所托,每次裴寂和裴鉤從外回來了,不論時間長短,城裡府外,陳大夫都要第一時間趕到確認兩兄弟的身上無病無災,才能安心回到藥廬繼續過自己悠閒太平的小日子。

這是陳大夫每一次都必須做的事,五年之間次次如此,絕無不同。

這件事裴鉤和裴寂都早已習以為常,兩兄弟站直身體任由陳大夫前後打量,還能若無其事的隨口聊著家常。

唯獨身後不遠的京墨和烏鳴第一次見到這幅場景,臉色皆是微微一變。

把兩兄弟都仔仔細細的看完後,陳大夫瞪著神色悠閒的裴寂,皺起了花白的眉頭,隨口似的問道:“小城主,在外麵貪玩這麼久才肯回來,都是吃了喝了些什麼好東西啊?”

裴寂坦誠回答:“平常我都喝客棧裡的茶水,客棧裡的飯食,還有一次鎮裡舉辦的慶典裡一些常見糖人杏仁餅之類的。”

看陳大夫臉色不太好看,他忙乖巧的補充道:“我都是看彆人吃了喝了才放肚子裡的,其他不熟悉的東西一樣沒碰過。”

臨行前一向脾氣火爆的陳大夫忍著耐心再三叮囑過他,裴寂次次都記得牢固,哪敢違背呀。

“真的就隻吃了這些,喝了這些?”陳大夫語氣不善,“再沒碰過彆人給的?”

回城馬車上的這幾日,裴寂日日都在吃京墨端的茶水和做的糕點,卻是想都不曾想過就毫不猶豫的點頭。

京墨怎麼能算是彆人?她算內人!

何況京墨當然不會舍得害他。

他的眼睛不瞎,這幾日她看著自己的眼神有多溫柔多情深,每次遞來茶盞滿含情意綿綿,就是無欲聖佛也得敗在她的眼下。

對他的千依百順,給他的情深厚重,甚至遠遠比之長留村時待他更加的柔情似水,包容寵護。

若是這樣她都舍得傷害自己,那他裴寂的這段費儘前行罔顧,艱辛坎坷得來的一場情愛未免也太過失敗了。

聽罷,陳大夫抱起手臂目光審視的看了看他,再有意無意的往他身後無聲沉默的師徒二人看去,眼神逐漸變得微妙起來。

過了片刻,他哼了一聲,走到裴鉤身邊去,麵無表情的壓低聲音與他耳語了兩句。

“……好,我知道了。”裴鉤嘴角還帶著笑,眼裡已漸漸冷了,“陳老放心,此事我定然會給你個交代。”

陳大夫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走時連招呼都懶得和裴寂這個沒心沒肺的傻小子打一個。

裴寂二丈摸不著頭腦,就拉著裴鉤問:“陳伯伯剛才與你說了什麼,怎麼看起來你們兩個都不太高興呀?”

“兄長多心了。”裴鉤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淡淡答道,“一點小事,待我解決了再同兄長說。”

明顯被敷衍的裴寂乾巴巴哦了一聲,卻沒有發火,而是想起了什麼又問:“那我的禮物呢?”

“兄長未免太心急了些。”裴鉤抿著唇,軟軟笑語道,“我的禮物兄長都還沒給呢,這會兒就急著索要我的禮物了。”

聞言,裴寂訕訕笑著撓了撓頭,確實有一點點的羞愧了。

但僅僅隻限於一點點,極其微不足道的一點點而已。

這些年他真的是被裴鉤給慣壞了。

“今夜兄長來我房中吧。”裴鉤不著痕跡的推開了他抓著自己的手腕,溫聲細語的說道,“禮物就放在我的房中,兄長來了便知。”

站在廳口的京墨聽著裴二少對裴寂說出的軟言細語,不知怎地,心裡就浮起了一絲絲沉重。

她在心底偷偷的問自己,怎麼不高興了呢?

不知道。

隻是看著裴寂與旁人站在一起有說有笑,心裡就莫名其妙的有些不快,有些難受,還有些煩躁。

她束手垂首的站在原地,低垂著眼巋然不動。

“今晚啊?”那廂,裴寂的眼神就偷偷摸摸的往後飄,“可是今晚我想......”

後麵的話他沒敢當著眾人堂堂正正的說出來,就側頭湊近了裴鉤耳邊,壓低聲音的悄悄與他耳語。

“今晚你能不能把阿墨的住處安排到我的無罔閣啊?”

他緊張的捏住衣角,臉頰羞澀的漫起了紅。

“她已經答應和我在一起了,我想和她住在一起,能看著她的臉入睡,再看著她的臉醒來。”

這牛馬不相及,身份地位全然不同的二人而今竟真能走到一處去,換了旁人知道怕是都要震驚的掉了下巴,裴鉤卻像早有所料一般。

畢竟自家兄長就算再不濟再無用,對著那樣傾國傾城的一張臉,誰真的能保持本心不變不改呢?

好色之心人皆有之啊。

他心裡冷冷的笑著,正好聽完裴寂說完這些甜膩膩的情言蜜話,臉色仍是泰然如山的穩重。

“既是她已經軟口答應了與兄長相好。”裴寂還好整以暇的反問他,“那怎麼還需要我來安排住處,兄長卻不親口提起?”

“這,這不是我和她還沒定親成婚嘛!”裴寂羞澀的臉紅撲撲的,“哪有還沒和女子定親,男子就率先提出睡在一處屋子的?未免也太放蕩了,我擔心會嚇著她的。”

“既怕放蕩,怎麼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