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裴寂進屋時,幾名婢女正……(2 / 2)

家*******夫 武*******人 4419 字 9個月前

語落,他便從脖頸裡解出一個紙質泛黃的三角形符包,拿在掌心裡依依不舍的看了好會兒,才一臉堅定的往裴鉤脖子裡戴。

這小小符包意義特殊,裴寂一直貼身不離的戴了多年,連沐浴都不曾取下,可謂稱得上與他性命相重,因此裴鉤一看到便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

他微微蹙起眉,語氣沉重許多,拒絕裴寂把這個東西戴上他的身。

“兄長,這是四年前爹特意出城去國寺親自給你求回來的護身符,再三叮囑過絕不能遺失,你怎麼能轉手送給我?”

“你彆躲啊!”

裴寂不快的瞪了他一眼,這會兒倒有點兄長的威勢:“我又不是傻了瘋了,當然知道這護身符的意義不凡,隨便來個人我都想都不想的拽下就送。”

在裴寂的固執堅持下,護身符最終還是戴上了裴鉤的雪白脖頸。

像是唯恐小小的護身符會無意掉落,裴寂還不放心的把繩子拉緊了些再打了個死扣,確保絕對掉不了後再小心翼翼的把護身符塞進裴鉤的層層衣襟裡,藏在最裡麵最安全的位置。

脖子裡忽然多了個貼身的東西,裴鉤還有些不太習慣,指尖無意識的摸了好幾下領口的雪色衣襟。

他遲疑道:“兄長,這東西送給我實在不合適,你還是……”

話未說完,裴寂就頗為不耐煩的打斷了他:“我裴寂送出去的東西,什麼時候要回來過?給你就好好的戴著,彆囉囉嗦嗦的像個女人。”

裴鉤還未說話,就聽他咕咕噥噥的道:“這護身符是爹最後一次送給我的生辰禮,就算是阿墨找我要,我也不會給的。”

他小聲鄭重的補了一句:“這件事你可不能同阿墨說,我怕她會生氣怪我偏心,待她不好。”

聽罷,裴鉤登時大驚,眼神錯愕的望著他精致如畫的眉眼五官,忽然之間就一字說不出了。

“這護身符,連她……兄長也不肯給麼?”他說話低低地,慢慢地,似乎這一刻呼吸吐字都有些艱難。

這一年不到的時間裡,他為了京墨付出多少,為了京墨改變多少,初時初尾一對比之下完全是決然不同的兩個人。

其中的變化差彆裴鉤皆是一一看在眼裡,自然知道他重視京墨到了何種可怕的程度。

毫不誇張的說,他看重京墨,都遠遠超過看重自身的性命。

怕是隻要京墨對他展顏笑一笑,抬指輕輕一點讓裴寂去跳崖,他也會二話不說的轉頭就傻乎乎跳了下去。

偏偏這般癡迷京墨,情深不悔的兄長,此刻卻說隻把最重要的護身符送給自己,而不會給京墨。

“除了護身符,其他的東西,阿墨要什麼我都給。”裴寂悻悻的摸了摸鼻尖強自辯解著,兩分愧意,兩分赫然,也知這一刻自己的行為無論怎樣解釋,也確實是偏心了些。

可他偏心的人是自己唯一的親兄弟,身子骨又弱,常年病痛纏身,比起武功高強的京墨肯定更需要護身符的保護。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在裴鉤滿是複雜的視線裡,他定了定心,強裝鎮定的說道:“阿墨的武功高,身骨強,還有我時刻守著她護著她,有沒有護身符對她也無所謂,你戴著不說她不會知道,當然就不會生我的氣啦。”

“我把護身符送給你的這件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啊。”裴寂不放心的再次叮囑道,“這是我們兩兄弟的秘密,你不能告訴任何人,誰都不能!”

裴鉤深深望著他純粹剔透的眼瞳許久,沒有笑,沒有應,還是輕聲沉沉的問:“兄長,你今日突然想起把這個送給我,可有緣故?”

“還是被你看出來了……其實我本來要送給你的禮物不是這個。”

提起這件事裴寂頗為愧意,十指交叉,指尖抵靠,低聲囁嚅的道:“我原本是想把那顆尋到的九骨舍利金丹帶回來作為禮物送給你。”

聽罷,裴鉤眼神頓變,臉色微妙:“九骨舍利金丹?”

“對啊。”裴寂點點頭,坦坦蕩蕩。

“你的身子不好,總要生病喝藥,我聽他們說這九位高僧結成的舍利堪比仙丹,吃下去死人也能活過來,或許你吃下去後身子就能恢複如常人,我當然要拿到這顆金丹給你治病。”

“那,為何以前兄長從未對我說起此事?”裴鉤繁瑣紗衣下的指尖輕顫,逐漸握拳捏緊。

“說你這兩年無數次想要跑出城去,一心一意要尋到的秘寶是能治我身子的金丹,而不是另外一件秘寶!”

這件事情的真相他從來沒想過的,真的從來沒想過。

沒想過裴寂除了給他闖下無數的禍事和索要無價的珍寶,還會因為擔憂他病弱的身體而一次次吵著鬨著要離開奉雲城。

哪怕城外危險重重,想殺他的人多如犛牛,裴寂也堅定不移的表示要親自出城尋寶歸來,隻為給他治病。

“我不是怕尋不到嘛。”裴寂眼露赫然,羞澀的摸了摸鼻尖,“金丹畢竟是傳說裡的東西,一直未曾有人見過,若是我苦尋不到,反而讓你白白的空歡喜一場,不如等我真的拿到了,再親自送給你便是。”

他頓了一頓,眼裡的愧意層層漫出。

“這金丹是阿墨拚了命拿回來的,她又親口對我說想要,甚至用定聘情書作為信物,我隻能給她了。”似怕裴鉤誤會,他使勁搖動手腕,“不過沒關係,沒了金丹我還有護身符,效果也和金丹差不多的!”

說著,他的指尖輕輕覆蓋在裴鉤冰涼細膩的手背上,一派聲勢咄咄的說著。

“爹對我說過,這護身符裡麵除了有我娘的一縷青絲,還有這世上最珍貴最重要的東西,和我的性命一樣的重。”

他隱瞞沒說的是,這堪比性命一般重要的東西其實是一隻蟲。

當初裴父命人從萬裡之上的天山深處裡千辛萬苦才尋到一隻幼蟲,再用無數藥材精心養成的護體蜜蟲。

耗費無數的財力人力才得以成功養了一隻,因此裴父當初再三叮囑他不可告訴裴鉤,以免他心中不爽。

裴寂雖覺對小溝有失公允,但爹苦口婆心的勸了他幾回,他也隻得聽話答應。

作為彌補,今後他便愈發的聽順小鉤,照顧小鉤,儘量不給管著一座城池的小鉤增加無罔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