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等到屋外天亮,京墨從軟……(2 / 2)

家*******夫 武*******人 4211 字 9個月前

“你不分春夏秋冬都在練武場的時候,我就寸步不離的陪著守著,渴了我遞水,餓了我做飯,傷了我送藥,我一心全放在你身上,導致自己的武功退步不少,被老樓主嚴厲訓斥後也依舊不改。”

“十五歲那年我比武輸給了你,老樓主就把我送給裴葨芝當藥奴,整整十年的藥奴,我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武功全廢,身子被毀,近百個藥奴裡最後活下來的隻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我!”

聽著他一句句一件件的怒聲敘述,京墨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沉重,說不出的疲憊感,便沉沉緩緩的閉起眼來。

她當然知道。

她全都知道。

“你可知那十年裡我是靠著什麼活下來的?就是靠著心裡一遍遍念你的名字,我才能一次次掙紮著活下來!”說著,京潭登時暴怒,一把捏住她的脖頸,咬牙切齒的說話,皆是恨意惱怒。

“可你把我接回來照顧我養傷,我就悄悄原諒了你,甚至不在意你有沒有對我說一句抱歉,心想隻要你不離棄我,前塵種種我便不再計較。”

聽罷,被他掐住脖頸的京墨躲也未躲,唯獨眼色變換幾番,重重的抿著唇。

“京墨,京墨,我待你如此,你還要我如何?”

他狹長的桃花眼裡怒火熊熊,充滿憤怒與嫉妒,實在沒忍住,終於把心底隱藏太久的質問丟了出來。

“四年前那夜裡發生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你寧願躺在烏鳴那個小丫頭的身下哭著□□,也不願意對我說一句軟話,現在又問了一個花瓶男人身陷囹圄無法自救,卻向我求饒都不肯!”

語落,京墨的臉色登時大變,眼底光芒顫動,薄薄的唇瓣抿緊,震撼之色顯滿臉上。

“比起他們,我到底是差在了哪裡?”他是真的疑惑不解,哀氣且憤怒,“隻因我不是女子之身,亦或我的身子殘廢,不能讓你滿足?”

無法為自己辯解的京墨垂著眼,心裡已是苦澀漫開。

“若你喜歡,若你喜歡……”說著說著,京潭忽地放開了她的脖頸,站直身子扭過臉去,眼尾卻慢慢的紅了。

他聲若蚊子,頗為羞恥的吐字說道:“若你隻喜歡女子,我也可以是女子,烏鳴能做的,我也能做到……若是我能,我能張開腿讓你進入我,你是不是就可以喜歡上我?”

聽罷,京墨心裡頓時大亂,腦子裡驚雷響徹,胸口感到一陣悶重,口中就溺出大口鮮血,噗的一聲噴出血來,細碎的灑在京潭腳邊。

瘋了,這世道真的是瘋了。

京晝瘋了,京潭也瘋了。

“不......不......”劇烈震撼之下壓不住的毒素開始上湧,京墨恍恍地搖著頭,腦子裡全是剪不斷的亂麻與接連炸開的驚雷,麻木的說道,“不行……不是……不對……”

無論她和京晝有多相像,無論京晝與她有多少千絲萬縷的親密關係,即便她們血脈相連身中同蠱,共享一體感受,乃至從某種意義上說來,她們二人就是不分你我的一人之身。

因此,京晝做下絕大多數的事她都會代他承受,替他抗下負責,但有些事她絕不能頂替。

萬萬不能。

“不行?”不知曉內幕的京潭隻覺是被她再次拒絕,臉刷得一下白了。

他的後槽牙咯吱作響,字字逼出齒間,沉聲質問:“我不行?難道裴寂他就行,他會願意如我一般雌伏在你的身下麼?你以為這天下的男子都如我一般甘願為你付出至此嘛!”

暴怒不已的京潭還在麵前怒聲斥喝,渾然不知她身體裡堆積的毒素正瘋狂的擁入四肢心肺,令京墨的腦子已然是大片大片的空白答不出話。

她的嘴裡隻是無意識的重複吐字。

“不行。”

你甘願雌伏在身下的人是京晝,不是我。

“不是。”

與烏鳴一夜亂春宵的人是京晝,不是我。

“不對。”

你年少時一見鐘情的人是京晝,不是我。

聽罷,京潭的臉極在這些簡短的字眼裡迅速變得蒼白如薄紙,身顫如柳絮。

所有的內幕與真相京潭全然不知,他隻知道京墨再一次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

“我偷偷來此見你,想要聽到的並非是這個答案。”他捏緊拳頭,一字字的狠狠咬道,“你該明白,你對一城之主下毒絕非小事,且絕對不能牽連青山樓與我,否則我根本救不得你離開地牢!”

被鎖鏈捆束,跪倒在地的京墨緊緊咬著牙,眼裡片片空白,腹部劇痛襲上,壓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你給我的答案我不高興,所以我不會立刻給你解藥,也不會救你走,就在這裡慢慢的想吧。”

最後,他無情的回身,壓怒的再次提醒道:“京墨,等你想明白了,想通了,答應和我在一起後,我自會來救你的。”

否則,你就在這裡一直待著吧,不是在牢裡被關到死,就是被鞭子打死。

除了答應和我在一起,你彆無選擇。

留下這最後的通牒,京潭便一瘸一拐的瀟灑離開了,頭也不回。

他剛剛一走,跪地伏腰的京墨眼前一花,身體裡似有兩股凶猛力量在廝打,快把她整個人分成兩瓣。

劇痛之意從腹部迅速漫上四肢,令她再吐出一口紅血,之後便徹底昏厥了過去。

其實京潭沒想到還有一個可能,她可能還沒被關死或者打死,就先毒發而亡。

因為她的身體裡不止一種毒。

毒性相克,極易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