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色漸暗,牢房外的把守增加了一倍,巡邏也變得頻繁。
一隊巡邏經過後,圍牆外有兩道黑影迅速靠近。
“閣主,裡頭有我們的人看著,沈姑娘不會有事的,黎堂主最晚明日午時就到……”
“不必說了。”喻修琳低聲打斷,確定巡邏走遠後立馬翻牆進去。
文竹無奈,隻好跟上。
按照計劃,內應收到信號後會在牢房另一端用炸藥吸引巡邏,並放火製造混亂,待所有人忙著救火抓人時,兩人便炸開沈欽欽的牢房將人救出去。
此刻兩人來到沈欽欽所在牢房附近,文竹學了幾聲貓叫,但等了許久也沒有任何動靜傳來。
眼看就要到下一次巡邏時間,喻修琳不打算繼續等下去了。
“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人。”
文竹想要勸閣主不要衝動,最終被其眼神製止,將火藥桶交給閣主後一人潛入夜色,朝牢房另一端而去。
喻修琳則隱藏起來,待巡邏隊經過,悄無聲息將隊伍最後一人打暈帶走,然後迅速換上巡兵衣服,再悄悄回歸隊伍。
他前麵的人有所察覺的回頭看了一眼,低聲警告,“你小子去哪了?”
“撒尿。”
“你當這是你家,讓老大知道饒不了你,念你是新來的這次我幫你瞞著,沒有下回。”
“多謝。”
簡短的對話並未引起任何懷疑,直到隊伍走過牢房後道,來到燈火明亮的闊地時,隊伍領頭忽然讓大家停下休息。
喻修琳垂著腦袋離開,“我去方便。”
“這小子不是才去過麼?”剛剛說話的人嘀咕了一句,回頭就看到領頭站在自己身後,立馬打起哈哈,“咳,今晚確實有點冷,讓人老想放水。”
領頭目光盯著喻修琳的背影,瞧他兵服不太合身的樣子,眯了眯眼,“站住。”
“咳咳,老大您之前一直帶彆的隊伍,還不太認得這新來的小子,他也不太懂規矩……劉陽,回來,老大叫你呢。”
喻修琳頓住腳步。
“誒你麻溜的,想去方便跟我說也沒用,離隊都得跟老大報備……”
就在此時,牢房突然傳來一聲爆響,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
刹那間火光衝天,尖叫聲四起。
“不好啦,有人越獄!”
“來人啊,救火啊!”
事發突然,情況緊急,領頭瞧見喻修琳沒有跑,以為自己多慮了,立刻讓大家去牢房幫忙。
“你們幾個去打水救火,其餘的跟我走。”
喻修琳被分去取水,並未急著救人,而是找了木桶打水才朝牢房去,隻是他腿長跑得快,又處於黑夜,始終沒叫身後盯著的人看清自己的臉。
直到進入牢房,他將水桶交給慌忙奔走的獄卒,以自己跑得快負責來回取水為由脫身,然後趁亂來到沈欽欽所在牢房。
看到牢房內躺著渾身是血你女子,喻修琳瞬間紅了眼,劈開門鎖衝進牢房,將女子抱在懷中。
“沈欽欽……”
女子臉上縱橫著數道嶄新的刀傷,血糊了滿臉,模樣之慘令喻修琳呼吸一窒,目眥欲裂。
“你是何人?救救我,我和欽欽是一起的!”隔壁秋月扒著牢房求救。
喻修琳目光一凜,忍住洶湧的殺意,抬手撥開懷中女子臉上的頭發,忽然鬆了口氣,隨即臉色更加沉重。
不是她。
此時文竹忽然出現,“主子,人被掉包了。”
*
沈欽欽是在後半夜醒來的,望著陌生的空間,迷迷糊糊中想起自己被提審,但走出牢房沒多久就失去了意識。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沈欽欽茫然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處在一間陳設較好的閨房中,外屋燃著燈火,有位約莫四十多歲的婦人正在燈下繡手帕。
婦人瞧見沈欽欽下床,立刻放下手裡的活計,熱情地迎上去,“娘子醒啦,可是餓了?”
沈欽欽疑惑,“這是哪兒?您是?”
婦人滿臉堆笑,“老奴姓李,姑娘喚老奴李婆子就行,這是老爺的彆院,姑娘儘管安心住著,老爺明日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