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此時這番場景落在外人眼裡,已經……(1 / 2)

此時這番場景落在外人眼裡,已經成了兩人“早已心思相通”的局麵。

寧昭意大腦飛速運轉,現在繼續否認下去隻會越描越糟,但她萬萬不能認下來,當務之急要想一個能夠把此事蓋過去的正當理由。

“殿下,臣女不知是何時得罪了您,這塊帕子本是臣女打算在壽宴上贈給皇後娘娘當個添頭略表心意的,”

見祁煊眼底笑意一僵,少女勾起了唇角,繼續怯生生道:“自從被推落水之後很多事情都不太記得了,不知這塊帕子為何會在您這裡?”

這算是把自己撇了個乾乾淨淨,祁煊現在隻覺得接了個燙手山芋,是說也說不得丟也不敢丟。

壽宴在即,照她的說法,自己可算是扣下了壽禮,往小了說是誤會一場,往大了甚至可以去皇後那邊告他一狀,也是個麻煩事。

“原來是在下多想了,”他狀似遺憾地輕歎一口氣,“是在下奢求了。今日既然誤會解除,此物也理當物歸原主。”

祁煊遞上那塊差點惹出了大麻煩的帕子,心下思緒萬千。

看來今日是沒法收網了,往後可得好好調查一番,這寧家女往日那般忸怩作態,可不像是有此番心機的人,莫不是一直藏拙?

寧昭意小心接過來,緞麵上麵的飛鳥遊魚依舊栩栩如生,想來當時她繡的時候也是極認真的。

可惜前世這樣的微小細節向來是被忽視的,靖王可沒義務照顧一個女兒家的細膩情緒。

見沒有好戲看了,人群逐漸散去,寧昭意害怕再拖下去又要出變故,衝即將遠去的車駕欠了欠身行了個禮,就要逆著人群邁步回鋪麵。

街尾卻忽然喧鬨起來,一隊人馬見著人群也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驚叫此起彼伏,寧昭意眯起眼睛。

那隊人去的方向是北城門那邊,算個郊外的踏青勝地,看如今的情形,怕是出了什麼事要封城。

寧昭意倒是不怎麼擔心,比起可能躲藏在某處的危險人物,還是想想今天的午膳吃什麼比較重要,這次回來還沒給父母好好露上一手呢。

她叫上畫鵲等人,準備去逛個集市好好采購一番,希望前世的料理手藝還沒有生疏。

集市上大多人是在叫賣自家種的蔬菜,種類不算多,價格倒是十分公道。

寧昭意也沒什麼大小姐的架子,小時候也沒少被母親帶著去菜場買菜,這會兒輕車熟路地東瞅瞅西轉轉,不一會兒就囤了不少食材,還順手捧了一把鮮棗解解饞。

少女正盤算著日後怎樣和商販打好關係,不覺就走到了集市的儘頭的小巷子。

幾人還未走到巷內,就聽見少女的低低啜泣和婦人的厲聲責罵,寧昭意給畫鵲使了個眼色讓她跟上,自己趕忙快步上前,想要探個究竟。

“你啊你,今年收成這麼差,我們娘倆都活不了,你是不是還偷偷把家裡的錢都給你那個酒鬼爹去賭了!”

“娘,我沒有,”少女跪在地上抽抽搭搭,衣角沾上了不少泥土,“是他前兩天來家搶走的,我想攔還挨了幾下巴掌!”

婦人看上去還是不信,正欲伸手要打,寧昭意連忙上前阻止道:“住手!”

卻有人動作比她更快。

一柄飛刀破空而來,帶起呼嘯風聲,刀尖幾乎是擦著婦人的發髻過去,狠狠地紮入地麵。

婦人被驚得一時失語再不敢動,寧昭意抬頭望去,看見琉璃瓦製的屋頂上坐著一個少年。

一身招眼的紅色勁裝,劍眉星目,隨意地靠坐著,左手還在把玩著飛刀的尾纓,左手手臂搭在曲起的腿上。

此時少年也剛好偏過頭來睨她一眼,隻一眼,滔天的權勢和眼前少年被養得很好的貴氣就劈頭蓋臉地朝她砸過來。

四目相對之間,寧昭意無端想起了幼時她流落北境的那半月,北風獵獵,茫茫雪原吞噬了所有的生機。

“好久不見。”倒是少年先開了金口,一個起身從屋頂上跳下來,看也沒看眼前受了驚嚇飛速逃跑的母女倆,直直地朝寧昭意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