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合規矩,側室如何能上的了台麵?更何況皇宴,王爺莫要說笑了。”
“有何不可?”
他的眼瞼顫動了一下,垂下了眸子,掩蓋住了傾城的欲望。
彼時已是仲春,煙花三月,末出芍藥。
白芍藥獨攬清風明月,春儘夏生,在青蒲居氤氳了一片芬芳,預示著孟夏的到來。
“小姐,今日可要去湖上遊玩?臨近街上的水上還有船家賣新鮮的果子吃呢!”慶菱笑著從屋外進來。
“那我去問問均辭可去?”
從起初的畏懼,試探大量,到現今的靠近,陸卿之逐漸將那份敬重轉到了心裡頭。
“正巧今日歇息,不用練劍。”
冰月的大氅已褪下,被較為輕薄的春衣代替。陸卿之上下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思慮了片刻。
這一身素白穿出去遊玩會不會寡淡了些許?這是在禾裡,也無需去為了礙於門麵而出個門都要盛裝出行的。
陸卿之來到蕭均辭屋門口,敲了敲門。屋內傳來他的聲音:
“何事?”
“今日正巧閒著,不如我們一同去湖上賞賞禾裡三月美景?”
陸卿之聽到了筆落的聲音,“我片刻便來。”
“好。”
陸卿之返回屋中,與慶菱說了片刻蕭均辭便會來。
慶菱也不再像初次那般詫異,緩緩開口道:“小姐不如坐筏子去,倒也是彆有一番趣意呢。”
陸卿之眼前一亮,筏子?以前在京中從未坐過竹筏,都是帶有小屋的船。筏子也隻是在書中畫上見到過。
“不過小姐,慶菱便不去了,今日有些事兒,需要慶菱去處理,小姐與主上一同好了。”
“那好吧。”
陸卿之稍有遺憾,從除夕過去,慶菱好似就忙碌了起來。開口詢問她在忙碌什麼,也隻得到了一句,調查一人。
看她閃避的眼神,陸卿之便知道了,慶菱不太想細說此事,就也沒有用強人所難,再去詢問。
如此一來,這邊是陸卿之與蕭均辭初次單獨外出。
“這竹筏可有何講究?我從畫集中所見,一人撐杆劃水,可那筏子常是窄小。我這般一竅不通者,上去了可會讓筏子翻了?”
慶菱一聽,掩掩笑道:“常年習武者,撐個筏子劃水,怎會連帶著小姐的本事都沒有?依慶菱看啊……小姐還是多相信點主上好了。”
陸卿之點了點頭,逐漸放心下來。有他在,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呢?豈不是杞人憂天。
碧波蕩漾,風簾翠幕,青蒿杆劃破平靜的水麵,掀起層層漣漪。
“水市可聽說過?”蕭均辭在前站著,漫不經心地問著。
陸卿之坐在小椅上,拖著下巴想了想:“可是水麵上的集市?倒是未曾親眼所見,不過應當也是熱鬨極了吧。”
蕭均辭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一炷香時間便可去水市,一看便知。”
一路上,二人也沒再搭話,隻是各司其職,一人撐杆,一人看。
春她帶來的風都是溫柔和煦的,小心翼翼的。撲在臉上,很是舒服。沿途的水景與她在畫上所見大同小異,毫無出入。
陸卿之環顧四周,起初是帶著興致好好看了一番,隨後便又停了下來,眼望前方,開始放空。
“剛摘的枇杷,大個好吃的哩!”
吆喝聲傳來,陸卿之用手遮著上方的陽光,朝著聲音方向看過去。
水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