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唳華亭 一頓牢丸,五人執手,卻……(1 / 2)

攬君枝 貝祈 3110 字 9個月前

一頓牢丸,五人執手,卻各懷鬼胎。

不過一柱香時間,牢丸便端上了桌。全當是茶點吃食,四人落座食用。

陸卿之放下小碗,開口問道;“覺泠,孟夏返京,你意下如何?”

“孟夏…自是可以。”

自那日重逢,溫覺泠便與沈司瑄商議過了要去京城協助陸卿之。沈司瑄倒是沒有流露出驚訝的眼神,像是早有預料,但還是開口一句:

“泠兒,此次一番前去,危機四伏,若不願,便不去了;若願,我便陪你共赴。”

他自是知道溫覺泠的性子,認定的事情怎樣都不會改變。

她這一生起起伏伏,前麵的苦楚太多,在陸府得到的絲絲微光也被她骨子裡的倔強親手隱匿。遊蕩四海的她方才在天縹閣安穩了幾年,現今又要去冒險。

若是留在禾裡,一世方能安樂。可她是溫覺泠,為世道而行,他便會伴其左右。

“沈先生也與我一起。”

陸卿之毫無波瀾,若是先生不去才是出奇。雖不知二人是如何相遇相識,其間又經曆了什麼。

但肯定的是他視她若明玉。

陸卿之故作灑脫,佯裝輕鬆地說:“說是從長計議為妙,可我總覺得這事兒要一步步來。世事無常嘛,心中有個大概的指向,有個念想便足矣。”

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怎樣說,這番賢路是我陸卿之必然要走的,諸位是這行路中的明燈,照亮一段即可,卿之感激不儘。”

蕭均辭暗下了眸子,指頭撫摸著白玉扳指。“左右不過是南柯樓的初意。”沈司瑄斂目低眉藏著令人難以看懂的情緒。

懷揣著同一目的的幾人,此刻像是坦誠相見一般。

素雲散去,耿耿星河下的萬家燈火逐漸朦朧了起來。

鶴唳華亭,

景安要變天了……

“柔兒慣來不是不信神佛,今日怎的會去寺裡焚香?”

“王爺不是去宮裡了,怎提了日程今日回來了。”嘉靖王一歸府上便來了她這兒。

陸怡柔隻感喉嚨發緊,乾渴的很,開口便是略有嘶啞的聲音:

“今歲過去,便要信佛了。”何因?為一無法歸來之人。

他的眉眼中霎時寒光突顯,如同一汪深不見底的幽譚,徹骨的寒意在陸怡柔抬眸與之對視的瞬間便消失了。

他知道那人是誰。

笑意攀上了他的臉上,就連嘴角揚起的弧度都是常日在外的模樣,分毫不差。

“看來有些事情強求來的不如順其自然來的好。”

周從藿斂起了眸子,而陸怡柔還在暗自傷神之中,自是沒能聽出弦外之音。

“王爺和王妃昨日去宮裡,可見到什麼稀奇的了。今早去寺裡還聽得路人說宮裡又請來了不少舞姬,個個都是絕世身姿呢。”

“不過是空有皮囊,一時的驚豔隨後便寡淡下來了,也就皇上喜歡。”

陸怡柔連忙將圓潤的手指落在王爺的唇上,說:王爺這般若是給有心之人聽去可如何是好,王爺還是莫說了。

唇上傳來的溫熱讓周從藿不由的對上了她的眸子,眼神濕漉漉的。眼底的擔憂一覽無餘,無論日後如何,此刻的擔憂是專屬他一人的。

周從藿抬手將她不安分的小手握住,輕輕吻了一下,隨後拿了下來,緊緊攥著。“柔兒不喜,我便不說了。”

她點了點頭:“宮裡可是繁華似錦,朱牆黃瓦,端莊嚴肅的樣子?”

她的目光中儘是對皇宮的瞻仰。

平民向往皇家,而困於金碧輝煌的牢籠之中的南客,卻無時無刻不在向往著林中的自由。

他的靈魂被封鎖在皇城,被墮落囚禁著的他逐漸走向無儘的虛無。

周從藿不想打消掉她天真的憧憬,便附和道:“瑤池仙境莫過於皇宴,柔兒若是想去看看,明歲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