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說的機會是奧斯本企業的新實驗,隻要去參與實驗就可以得到一大筆美元,他們還會給去參加實驗的人做體檢。天,想想有多少有錢人每年都為了做個體檢發愁,而我們去做體檢還有錢拿!這不是賺翻了是什麼?”
儘管年輕人說的有多天花亂墜,周圍人還是發出長長的噓聲,讓他閉嘴彆再說了。
有人直接站起來嘲笑他:“我還以為是什麼好差事呢?沒想到也就這些,小子,你居然說去做人體實驗是個好活兒?彆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男人和周圍人一起大笑起來,即便青年再怎麼反駁,也沒有人願意聽他說話了。
人們開始聊其他話題,隻留下青年獨自發悶氣。
但奧斯本企業正是唐納德想了解的,他沒想到今天出來會這麼順利,於是輕聲問那個青年具體是什麼。
這引來旁邊老婦人在他手背上不輕不重的抽了一下,但老夫人的態度卻讓青年人興奮起來,他挑釁的對女人一笑,然後屁顛顛坐到唐納德身邊。
“那是要傷身體的,聽我的,彆去做哪些事。”
老婦人嚴肅的看著唐納德警告,但後者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隻好歉疚地笑笑,向對方保證“我隻是了解下。”
當然沒人相信這話。
青年不知為什麼,很高興看到這一幕,朝著老婦人呲了一口牙。
“老太婆,你已經過時了,彆管閒事還能多活兩年!”
“你說的實驗——”唐納德拉了拉對方的袖口,不小心扯下皮衣上的一顆扣子,然後驚訝的看到對方還算體麵的外衣裡麵什麼都沒穿。
“看什麼!”青年惱羞成怒,“你不也沒衣服穿嗎?有什麼好看的!”
老婦人瞥了他一眼,掀開她掉毛的長毯子,抬抬下巴示意對方進來。
青年:……
青年最終還是擠進一張毯子裡了。
他和唐納德對視一眼,然後欲蓋彌彰的咳嗽兩聲,忽略自己的口嫌體正直,回答起老婦人之前的話。
“這個不傷身體的,奧斯本企業主要是製藥為生,這次新開發的藥物是修複人體斷肢的,我去大廳的時候聽他們內部人員說了,這個藥目前已經很成熟了,要一些人做人體實驗隻是為了了解一些過敏或者後遺症情況,沒有多大的危害的。”
老婦人冷哼一聲扭過頭去,閉著眼睛打算休息,顯然是不相信對方所說的。
不知怎麼,青年人格外在意老婦的想法,他聽見這個冷哼,當場急了起來。
“你不要不信……就算會有一些身體危害那又怎麼樣,奧斯本企業找人的條件可好了,你知道他們給多少錢嗎?”
青年人說了一個足以令在場所有流浪漢都震驚的數字,這數字甚至可以讓一些經濟拮據的上班族心動,對他們這這些人來說是個好機會也無可厚非。
但那老婦人之後再怎麼都沒轉過頭來了。
青年人有些泄氣,之後唐納德逮著問他一些問題也都愛答不理的回兩句,隻是頻頻回頭去看熟睡的老婦人,之後更是朝唐納德做出一個噓聲的口型示意安靜,就再沒開過口了。
唐納德有點莫名其妙,福至心靈的轉頭看老婦人,果然看到她已經睡著了。
好吧,好吧。
之後唐納德並沒有多留,悄悄往老婦人的毯子下麵塞了兩張富蘭克林,天快亮時就離開了。
他找到自己的衣服,隨便進了個破舊的小洗浴中心洗漱換好衣服,內心還計劃著全盤掀翻自己之前準備的采訪稿,中午的采訪要怎麼就這個主題開展。
即將拐上熙熙攘攘的大道時,他整理大衣紐扣的手停住了。
在他斜前方的一個角落裡,一個瘦弱的小姑娘正蜷縮在空調外機旁邊。
雖然有一定的取暖來源,她的嘴唇還是凍得青紫。
她需要去工作,而不是將自己未來幾十年的生活都寄托在乞討或者從事性//服//務上。
唐納德這麼告訴自己。
一時的善心並不能對對方的生活起到多少作用。
但當他離開那條小巷,跟著上班族的腳步踏進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時,他身上的外衣已經不翼而飛。
同樣口嫌體正直的紅毛單穿著一身襯衫,在寒風中打了個寒噤,早早等在了奧斯本企業門口。
新來的同事最好來的早一點。
他暗暗祈禱,心裡並沒有抱多大期望。
但不久,祈禱被聽見,他的肩頭落下一件帶著體溫的長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