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金創藥和紗布,但也差不多……起碼效果是一樣的。”蔚清嘉急切的解釋,對方沉默良久才微微用力將她帶起身來。
“帶我去拿。”曹燾剛說出口,就見身前人猛地朝前一傾,眼看要摔在地上,握著她肩膀的手用力將人拉回來摁在自己懷裡,若不是右手的匕首是刀背對著她,恐怕她這會兒都走到奈何橋了。
“彆想著耍花樣。”他威脅的話緊貼著蔚清嘉的耳朵說出。
蔚清嘉的耳朵出奇的敏感,忍不住縮了一下,胳膊肘卻撞到曹燾的腰上,聽身後人悶哼一聲更是瞬間將整個人靜止。
她有些欲哭無淚,生怕他耐心到頭終於要對她下手,一麵心裡又忍不住想,要是早知道他傷在腰傷剛剛就更大力些,叫他痛暈過去才好。
曹燾感覺自己的左手小手指被她輕輕捏住,扯著他往一個方向走去,一邊走餘光順勢就觀察了一下拉住自己的手。
人本來就瘦小,手指更是瘦了吧唧的,看著是他能毫不費力的扯斷的程度,也不知道這人及笄沒有,隻瞧身高也就十二三歲的模樣。
但他當然也不會有欺負小孩的愧疚,這世道本就是大魚吃小魚,在他看來,自己沒殺她就夠這小孩感恩戴德的了。
瘦小的被當作小孩的已經及笄的蔚清嘉對自己多了一個“恩人”毫不知情,帶著人走到自己放置包袱的地方,將碩大的包袱費力抬上桌子。
她為來楊府做了很多準備,甚至火盆、蔚佳昭的舊衣舊物、酒壺都是那時她從自己包裡拿出來的,為了省力反而自己的衣物隻帶了兩身換洗的素裙,首飾也就是頭上那根簡單的素白玉簪。
包袱打開,高出蔚清嘉許多的曹燾第一時間看到了裡麵的東西,亂七八糟的小東西鋪散開來,毫不像是一個小姑娘的包袱。
小姑娘出門不說帶漂亮衣裙和首飾,也不能帶著撥浪鼓、三歲小孩的衣服和各種各樣看起來並沒有用的瑣碎物件吧?
未成婚甚至連女娘都鮮少接觸的曹燾不禁產生了由衷的疑問。
蔚清嘉在一眾小玩意兒裡麵翻找著,終於拿出一小瓶藥丸和幾條月事帶交給身後人。
“這些是什麼?”
曹燾謹慎的接過,低頭輕嗅那瓶藥丸,隻能聞出淡淡的苦澀草藥味。
“這個藥丸吃了就能減少血的流出,有凝血作用。這個東西,你把摸起來厚的那一邊纏在傷口上,能吸住流出來的血,也能不讓血漏出來。”
蔚清嘉不敢告訴男人她給他用的是月事帶,隻含混的說著,但她明顯低估了男人的疑心。
“說清楚,這究竟是什麼!藥的名字又叫什麼!”
蔚清嘉沒辦法,她倒是想撒謊,但自己的小名還捏在彆人手裡,隻好心一橫:“這藥叫延春丸,這東西是月事帶!是你叫我說的我沒辦法才說的!”
喪事期間若女眷來月事,一方麵是見紅而不甚吉利,一方麵是如今隻有她一人操辦喪事,來月事效率就會變低。
為了維持輕盈體態,府內對於飯食方麵是有嚴格管控的,這也導致她月事一向不準,就隻好隨身帶著藥和月事帶,不曾想先在這種地方用上了。
曹燾僵硬一瞬,不可思議的看著手裡的布條:“你讓我用、用月事帶?”
他說到那三個字的時候聲音都變得小些,無人看到的臉上升起一片薄紅。
“是你非要問,這可不能怪我。”蔚清嘉老實的說。
曹燾沉默半晌,突然倒出來一顆藥丸塞進蔚清嘉嘴裡,看她順從的吃下去才放心吃下一顆,一隻手拿著匕首不放心的抵住她的後背不讓她回頭,另一隻手費力的將月事帶按在自己的傷口上。
大丈夫出門在外要能伸能曲,不過是月事帶,也就是女子尋常所用的生活物品罷了。
他這麼想著,單手操作卻是不便,剛吃的藥也還未起效用,一個月事帶很快吸滿,隻好拿起另一個,好不容易吸得沒那麼快,自己單手卻無法纏上自己的腰。
“閉眼,回頭。”曹燾才不是會委屈自己的性格,理直氣壯的命令著。
蔚清嘉很識時務,手中被塞了帶子就知道要做什麼,摸索著將月事帶纏好,正想著總算結束,想辦法讓人離開時,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