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大丈夫出門在外要能伸能曲(1 / 2)

楊津似乎真的被蔚清嘉威脅到一般,在第二天正式停靈時並未做任何刁難,甚至連挽聯都親自寫了一副,雖未在靈堂出麵,但也實在算是退讓了。

蔚清嘉和楊津都沒輕舉妄動,楊津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一夜未歸,就連在廬州境內的其他探子也恍若一夜失蹤,直接遮住了他的眼睛和耳朵。

他意識到似乎出了什麼自己意料之外的事,但也隻能像拔了牙的老虎一般無能狂怒,各種心緒在心中劃過,終是暫且按下。

在這詭異的寂靜當中,廬州主帥的府上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你說什麼?曹燾在廬州境內失蹤?!”廬州主帥魏亭猛然站起,帶翻了手邊滾燙的熱茶也顧不得,猛然間上前一步揪住彙報消息的探子。

“主君,曹家現在派來了使者和一隊兵馬,正在城外……”

探子說得艱難,魏亭手一鬆後退幾步,勉強消化這一事實。

高陵曹家,是自前朝的前朝就存在的世家,兩百年來屹立不倒靠的可不是蔚家這樣下作的手段,而是實打實的兵馬和錢財。

高陵富庶,兩百年來不知多少皇帝和起義軍盯上過這片地,但是都铩羽而歸,而曹家,就是主導這片土地的龐然大物。

曹家人更是各個凶悍,在各個領域中皆有天才出現,到了這一代不知出了什麼問題,主枝僅有一位成活的男丁,上任家主又離奇去世,僅七歲的曹燾便被族老扶上家主之位。

卻不想原以為上位的隻是一個會聽話的傀儡,曹燾卻在十三歲那年成功奪權,將族老等妄圖操控他的人以殘忍的手段殺死,十六歲便率兵奪回這幾年曹家失去的土地。

如今他已然到了弱冠之齡,曹家在他的帶領下更為強大,儼然成為爭奪天下最強有力也最有勝算的一方。

但這樣的人竟然會在進入他們廬州境內離奇失蹤,那曹家怎麼會輕易放過他,放過廬州,怕是要將廬州鬨個天翻地覆也不罷休!

魏亭當機立斷,一麵派人迅速去城門相迎,一麵叫金浩林想辦法整兵。若能好聲好氣解決當然最好,但若是非要硬碰硬,也總要儘力一搏。

·

結束了一天的跪靈,蔚清嘉在丫鬟的攙扶下艱難起身,所有關於喪事的瑣事都是她來打理,更是在靈堂跪了一天,就算是鐵打的也遭不住,更彆提她隻是在閨閣長大的嬌小姐。

“奴婢給您取些熱水來給您泡一泡,再用些藥吧,不然明天早上起來可不好過。”如今伺候蔚清嘉的丫鬟正是蔚佳昭的陪嫁丫鬟雅秋,她本就希望能被帶回去,如今看楊津都不找七娘子的麻煩後更加殷切,其餘想要伺候的丫鬟全被她排擠在外——萬一到時候隻能帶一個離開呢。

蔚清嘉疲憊點頭,雙腿自膝蓋以下痛麻一片,隔著裙子輕輕觸碰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今日她跪的蒲團可還是塞了厚厚一層棉花呢,也讓她如此受不住,心中感歎自己這身皮肉實在是被嬌養的厲害。

門“吱呀”一聲開了,她以為是雅秋送水進來,不習慣陌生人伺候洗漱的她剛要出聲讓人出去,下一秒脖頸上卻出現了一把利刃,身後被陌生的冰冷氣息籠罩。

她渾身僵直不敢輕舉妄動,正對著梳妝台上昏暗的銅鏡也能看出自己脖子上是難得一見的好匕首,錚錚閃著寒光,下一秒就能收割自己的命。

但銅鏡擺放的位置卻不夠高,隻能看得身後人挺拔的腰身和握著匕首的帶血的手,她心中慶幸,看不到臉說不定還有保命的機會。

“這位俠士,你有什麼要求我們可以談,我並不是楊府的人,隻是一個無辜女子,今日我也沒看見你的模樣,還請你饒我一命。”

“閉嘴。”

曹燾言簡意賅,但也沒有痛下殺手,隻維持著這樣的動作。

他巡視一圈房內的環境,各種細節都表示這是一間婚房,但府內卻辦著喪事,眼前這個又瘦又矮的女娘也是一身喪服,很是有些矛盾。

但他也沒那麼多閒心去探究這矛盾背後的真相,他不過是尋常一次出兵巡遊,竟釣出一個奸細來,一時不查被算計至此,身邊一個可信之人都無,連身上的上都沒能及時處理。

彆看他現在站得挺拔,握著匕首的樣子頗為唬人,但其實後腰處被人用刀砍個正著,隻被他用布隨意纏了止血,若再不處理,怕是真的要折在此處。

“有沒有金創藥和紗布。”

“什麼?”蔚清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突如其來的問話,但下一秒就迅速開口:“有的有的!”

“你一普通女子,又自說不是楊府的人,怎會有這些東西?”

匕首逼近,未開刃的一端在細長白皙的脖子上壓出清晰的紅印,曹燾本就多疑,如今更是對一切都抱有疑心,但麵對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娘還是願意勉強給一句問話的機會,更何況如今隨意殺人對他來說更會添加一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