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已經兵臨廬州,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打進來,若一旦打起起來,蔚府給沒那個本事保住你,不如趁亂跟我們去冀州,冀州兵強馬壯,你再也不用擔驚受怕。”
她的話環繞在耳畔,但雅秋卻依舊有些擔心。
“可是……”
“彆可是了!”蔚麗軒打斷她,偷偷翻了個白眼,若不是蔚清嘉現在已經習慣雅秋搶著伺候她,她也不用跟這麼個蠢貨周旋這許久。
“你想想從我這裡拿到的上好胭脂,再想想就算回到蔚府不也是做丫鬟?就算丫鬟過得也不錯,可這般好的胭脂你不也是第一次用?”
她又柔下聲音:“我知道你是念著五姐,五姐和七娘子關係好,你也不忍對她下手。但你也要想想,五姐的死豈不是因為她將這門婚事推給了五姐?你難道不想給五姐報仇嗎?”
雅秋咬唇,終於點頭。
她是忠仆,當然要為主子報仇,才不是想著彆的什麼,她這麼對自己說。
“但是,你要我她的貼身物件做什麼?”雅秋並不知道蔚麗軒的計劃。
蔚麗軒當然也不會告訴這個蠢貨,讓她壞了事可怎麼辦!
“這你就彆管了,這個就是吧,快給我!”
蔚麗軒終是忍不住一把搶過雅秋手裡拿著的布包,伸手就往裡探想要將東西拿出來。
雅秋來不及阻止,眼睜睜地看著她一手鮮紅的拿出來,瞬間被惡心的退後半步。
“這、這是什麼?”
蔚麗軒嚇了一跳,又不敢高聲喊叫怕將人引過來。
不用雅秋回答了,她剛剛驚嚇之下鬆手,布包掉在地上露出裡麵熟悉的東西,她又僵硬的看著自己的手上的血,惡心的彎腰乾嘔起來。
“十五娘子,我拿到的……是這個帕子。”
雅秋從懷裡將素白帕子遞過去,喏喏不敢過去。
蠢貨!真是蠢貨!
蔚麗軒邊乾嘔邊在心裡罵,等事畢必要她為此事付出代價!
·
夜色漸深,雅秋在蔚清嘉平靜的目光下走進屋子,將飯菜擺上桌子,清一色的素菜半點油星都沒有。
她伺候蔚清嘉伺候的殷切,恨不能親自喂到她嘴裡一般,自以為隱蔽的目光裡藏著愧疚。
愧疚什麼?
愧疚馬上要對自己下手了嗎?
蔚清嘉邊吃邊在心裡對比雅秋和君荔,發現果然還是君荔更聰明一些,起碼不會蠢到連誰能相信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這幾天自己不在家她有沒有受欺負,不過以她的身板來看,回去的時候,說不定自己院子裡的其餘婢女都能壯實一圈吧。
“對了娘子,我今日取飯的時候聽廚房的那些婆子閒聊,說是曹家的公子失蹤了,曹家如今已兵臨廬州,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打起來呢!”
雅秋實在是受不住這死一般的寂靜,絞儘腦汁找了話題來打破沉默,反正她平時就會與七娘子彙報府內的事,此時不聊天才更令人懷疑吧。
“廚房的婆子回去了?她們知道的還挺多。”
蔚清嘉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又不說話了。
屋內再度寂靜,雅秋一麵提心吊膽的思考自己是否有那句話說錯了,一麵又不停的安慰著自己。
“行了,剩下的先放著吧,你也累了,先去休息,過半個時辰再來收拾就行。”
蔚清嘉估摸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再耽擱一會兒怕是她都要忍不住說出來了,那又有什麼意思呢?
雅秋行禮告退,蔚清嘉在門關上的一刻乖覺閉眼,身邊下一刻就坐了人。
曹燾大搖大擺的坐下,頗有些嫌棄這寡淡的菜色,但這府內據他探查也有不少兵馬巡邏,即便他不怕,但現在也不宜 招惹。
“剛才聽見曹家兵臨廬州,你不怕?”
他自己吃著沒什麼意思,閒來無聊逗弄蔚清嘉說話玩。
“怕什麼?難道曹家吃人?”
“那當然不會。”隻是殺人如麻罷了。
“那就行了,你知道蔚家嗎?我是蔚家人。”
“蔚家?就是那個到處送女兒的蔚家?知道又如何?”曹燾不解。
“蔚家定會送女給曹家家主,就算家主不收,也總會有家主的心腹收下,隻要送得夠多夠美,總是能保住蔚家的。更何況,現任家主失蹤,大概率有陰謀,說不定下任家主已經準備好上位了呢。”
蔚清嘉閒適的與他分析,她如今已經不那麼怕他殺他了,若想殺她早就殺了,不至於現在動手,更何況他還需要自己給他換月事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