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回來了!”
“這次將軍打下燕國可是一筆大功啊!”
圍觀的百姓七嘴八舌的說著。
可那馬上的人卻絲毫沒有任何表情,這群人的追捧與歡呼似乎與他無關。
此時的他心事重重。
傍晚,皇宮內,
漾殿——
熏香陣陣煙霧彌漫,繞過花瓶裡的紅梅枝來到書案前,圍繞在一個白衣男子身邊。
“什麼?他還是不願來見我?”林蘇漾放下手中的毛筆,有些生氣道。
“是的,殿下,將軍說軍事凡多,他很忙。”
“……”
林蘇漾揮了揮手,“算了,你先下去吧。”
“是。”
林蘇漾將剛寫好字的紙揉作了一團,煩躁的扔在地上,又從書案前站起身來,一人在房間內踱步,最後直接倒在床上,歎了口氣。
“又失敗了,怎麼請他比請神仙還難啊!”
“噗嗤——”
一聲嗤笑驚到了林蘇漾,坐起身來一看,原來是沈晏之。
“你怎麼來了?”林蘇漾問道。
“聽說他回來了,我想著你又有的忙了,所以特地過來看看,”沈晏之向林蘇漾行了個禮,輕笑道:“又沒成功?”
林蘇漾喪氣的點了點頭。
“勝敗乃兵家常事,不足掛齒。”
林蘇漾從床上站起身來,走到桌邊替沈晏之倒了杯茶,無奈道:“我連他都搞不定,還談什麼兵家?”
兩人坐了下來,沈晏之接過林蘇漾為他倒的那杯茶水,喝了一口問道:“那他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忙。”
沈晏之嗆了一口,詫異道:“沒了?!”
林蘇漾雙手托腮,點了點頭,“我請他來的理由千千萬,他回拒我的原因卻始終如一。”
“你說,他是不是壓根兒就不想見我啊?小時候天天見,怎麼長大後連看一眼都這麼難。”
沈晏之扇了扇手中的扇子,腦筋一轉,對林蘇漾說道:“我倒有個不錯的主意,就看殿下能不能舍身了。”
沈晏之湊到林蘇漾耳邊悄悄說道。
林蘇漾聽地皺起了眉頭來,疑惑的問道:“你確定這能行?萬一他把我轟出來了呢?”
“你可是太子殿下,他能把你轟出來?”
林蘇漾滿臉的不可置信,沈晏之卻從容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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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月亮悄悄爬升到空中,似水的月光傾灑在這煙火人間。
將軍府內,孟淮初正在書房中規劃行軍路線,燈火闌珊。正值秋末,外麵一陣寒意,而這房內卻溫暖如春。
“吱呀——”房門被打開了。
侍女為孟淮初添上了一碗熱茶,卻不小心將其打翻,濕了大半個桌麵,那侍女見了立馬埋下身子,不敢出一點聲響。
“你是怎麼做事的?”孟淮初稍顯慍色。
那侍女不說話,隻是將頭埋的更深了。
孟淮初扶額道:“罷了,下去吧。”
侍女立馬直起身來後行了個禮,急匆匆的離開了。
孟淮初無意間瞥見那侍女的身姿,比一般女子要高上一些,那身裙子顯得有些短小,連腳也遮不住,等等,她好像還沒穿鞋?
孟淮初將她叫住,想著怎麼將軍府的丫鬟連雙鞋子都穿不起了,便發問道:“府中可是有人苛扣奉祿?”
那侍女站住了腳步,連身也沒轉,隻是搖了搖頭。
孟淮初剛想再問,就發覺了不對勁兒。
這侍女左腳腕上的紅繩怎麼這樣眼熟?
“你轉過來。”孟淮初皺眉道。
侍女身形一顫,沒動。
孟淮初又重複了一遍,語氣略顯慍色,“你,轉過來。”
侍女怔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來。
孟淮初看清後愣了一下,隨後怒聲道:“殿下怎會在此?又為何是這身打扮?”
林蘇漾用手撓了撓臉頰,尷尬道:“你不是忙於軍務不能來見我嘛,所以我才來找你,打扮成這樣,是想著這樣才不會打擾你。”
“為何不穿鞋?”
林蘇漾泛紅的腳指抓了抓地板,為難道:“衣服我還能湊合,但鞋我真穿不上。”
雖說林蘇漾腳不算大,比普通男子要小上一些,但和女子比,還是略大了。
孟淮初看著腳指抓地,麵露羞色的林蘇漾,輕輕歎了口氣。他走上前去將林蘇漾抱到床榻邊,拿起一旁的貂絨的披肩,包住了林蘇漾那雙被凍到微微發紅的腳。
房間內太安靜,以至於林蘇漾都能將自己的心跳聽得一清二楚。
“怦、怦、怦”似乎心每跳一下,林蘇漾的臉都更紅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