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簷滴,竹葉青青。
沈淵站在窗邊,看著屋外的涼雨,這雨從半夜就開始下,起初還是細雨綿綿,似歌女吟唱,過了半晌便是傾盆大雨,又如萬馬奔騰,百鼓齊鳴,到了清晨醒來還沒有停,本來今日就打算帶葉湘竹出山的,可是雨不停,山中路又不好走,隻得推遲。
聽葉湘竹說這浮沉山中隻要一下雨,位置就會變幻,所以每次下雨他都不會去山上,怕找不到原來的路,回不去了。
沈淵想了想應該是奇門遁甲導致的,天地萬物息息相關,關關利用,這便是奇門遁甲獨特之處。
沈淵思索了會兒,用指尖劃破了一道傷口,以血為引喚出了淩鳶蝶,此蝶花紋詭異,全身金粉,帶著隱隱的白,通人性,又認主。
那蝶圍著他轉了幾下,便停在他的身前,扇動著翅膀。
沈淵隻是在虛空中寫出幾句話便讓那蝶傳達給九重樓,今日怕是出不了山了。
沈淵揮了揮手,那蝶懂了他的意思,便向遠處飛去。
“你一個人對著窗戶揮什麼手呀?”葉湘竹端著藥碗,疑惑的看向沈淵,他發現沈淵這幾天奇奇怪怪的,不是對著窗戶揮手,就是一直盯著自己發呆?
沈淵笑了笑,未有一絲慌張,轉過身,揚了揚手,將方才自己劃破的傷口露了出來,輕聲道:“手疼。”
“怎麼流血了?”葉湘竹放下藥碗,蹙眉,快步走到了沈淵麵前,握住了那隻受傷的手。
從懷中掏出一瓶藥粉,將藥粉灑在了傷口處。
沈淵饒有興味的看著他的動作,這種小傷對他來說不過是斷了根頭發的程度,根本不需要上藥。
“不過是個小傷,何必浪費了葉大夫的藥呢?”沈淵動了動手腕。
葉湘竹聽他這麼說,隻是搖了搖頭,素聲道:“用在你身上從不浪費,更何況小傷雖不致命,但是也疼。”
葉湘竹聽他那一句葉大夫有些不舒服,怎麼這稱呼還變來變去的,隻好彆扭道:“你怎麼還叫我葉大夫?”
沈淵沒想到這人反問了一句這麼個問題,見他頗有些置氣的模樣,笑道:“原來葉大夫是氣我對你的稱呼,你既然已經叫了我一聲夫君,那我便以後都稱呼你為娘子,如何?”
“什麼?”葉湘竹大驚,看著麵前壞笑的人兒,娘…娘子?他又不是女子,但看這人雖然壞笑,但是一本正經的樣子,讓葉湘竹心中真的忐忑不安。
沈淵見他臉都憋紅了,還一副快要相信的認真模樣,調笑道:“為夫騙你的,不過你確實是我娘子,這一點總沒有錯的吧?”
葉湘竹點了點頭,這確實沒說錯,理是那麼個理,但是怎麼就那麼奇怪?
“那你想讓為夫喚你何名?”沈淵靠近一步,摟住他的腰。
葉湘竹臉微紅,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叫什麼好,又想到了師傅叫他的表字,於是說道:“若是不介意,那你叫我臨清如何,我師傅經常這麼叫我。”
沈淵聽他這麼說,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臨清。
“那好,為夫以後就喚你臨清。”
葉湘竹麵上歡喜,這是除了師傅外第二個人叫他表字的人。
沈淵見他眼底笑意冉冉,一雙眼眸彎成月牙,滿心歡喜的模樣印入他的眼中,卻刺的他心中生痛。
又是和上次一般的痛覺,沈淵極力壓製著那股怪異的感覺,不似毒發的痛覺,卻又與之相似。
葉湘竹並未發覺沈淵的異常,隻是覺得時間久了,藥該涼了,這才從他懷中掙脫,端起桌子上的藥向他遞去。
卻見他表情不對勁,又立馬放下藥碗,抓住他手腕枕脈。
又是上次的毒!葉湘竹也說不出那是個什麼毒,隻是這毒已經是第二次發作了。
沈淵覺得心中莫名怪異,撥亂他的心弦,七絕隻是護體,心法則是護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