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抱著葉湘竹回了總教,無情教位於息山斷崖處,後山是禁地。
再次踏入時,教中如往常一般,沒有大亂,從他墜崖後,教主職位暫由九重樓來執掌。
此時已是深夜,息山寒氣重,沈淵將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見懷中人瑟瑟發抖,於是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給他多蓋了層被子。
盯著他的睡顏出了神,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教主,”一道清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沈淵微微蹙眉,站起身,悄無聲息的出了門。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進了書房。
還未坐下呢,沈淵轉過頭:“何事?”
九重樓也不磨蹭,將沈淵消失的這幾個月內發生的事情,都詳細稟明了。
沈淵聽後笑了出來,漆燭影不愧是武林盟的候選掌門。
八月初八的武林大會,漆燭影給各個江湖上有頭有臉的門派都遞了邀請函,這其中就有無情教,按理來說,正邪不兩立,漆燭影敢遞,那沈淵就敢去,即使他不給,沈淵也還是要去。
至於剩下的事情,還需要慢慢來處理,沈淵揮了揮手,示意九重樓下去,可九重樓卻是跪了下來。
沈淵也不詫異,就坐在椅子上,喝著溫茶。
沈淵瞟了一眼,暗暗出聲:“你跟在我身邊時間最長,九護法,你也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聲音緩慢沉穩,隱隱透著一絲怒氣。
九重樓聽了這話,心中已有了結果,他自然知道,睚眥必報的性格,更何況是背叛了他的人。
九重樓一句話沒說,站了起來,默然退了出去。
眼中異常的平靜,宛如一潭死水,讓人看不清在想什麼。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錦燭叛教,教主墜崖生死不明,消息來的太突然,連他一開始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想找人在問清楚時,人已經不見了。
至於以後如何,他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行了。
……………
息山位於姑蘇南麵,地理位置偏僻,遠離城鎮,四麵環山,落座中央,山風四來。
白日裡氣溫暖和,夜裡氣溫下降。
山上最多的就是銀杏樹,和一些適地而長的草藥毒物。
清晨霧氣蒙蒙,能聽到陣陣的水流聲和衝泄而下的瀑布聲。
等葉湘竹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有些陌生的看了看四周。
這是什麼地方?掀開被子,下了床,葉湘竹觀察著四周,這屋裡擺設好齊全。
他連鞋子都沒有穿,就下了床,那是個什麼東西?葉湘竹順著一處反光的地方看去,冉冉升起的太陽光線透過窗欞照射屋中,落在了正對麵的銅鏡上。
葉湘竹好奇這屋中的東西,這比他的竹舍好太多了,最起碼都不是竹子做的。
他順著銅鏡的方向走去,拿起看了看,看到鏡子中的自己,他從未仔細觀察過自己的模樣,這麼一看,也算是俊公子一個。
“怎麼不穿鞋,”沈淵推開門站在門口看著葉湘竹,見他赤著腳站在地上,拿著鏡子發呆,不知道在看什麼。
“啊,”葉湘竹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放下鏡子,向沈淵走過去,邊走邊問這是哪兒?
沈淵沒回答他,隻是將人抱了起來,抱回了床上,蹲下來替他穿鞋子。
葉湘竹見他給自己穿鞋子,有些彆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再說了他一個大男人,又不是姑娘家的,也不用這麼被人伺候,而且這人還是沈淵。
更何況他臉皮薄,不習慣彆人碰他腳。
沈淵其實也沒想那麼多,隻是不想讓他著涼。
葉湘竹穿好了鞋子,沈淵又喚人端來了水,讓葉湘竹洗漱一番,和他一同去吃飯。
葉湘竹這才反應過來,沈淵怎麼還能使喚人?
低頭看了眼還在衝自己的發呆的人,沈淵捏了捏他的臉,問道:“在想什麼?”
葉湘竹也不推辭,直勾勾問他:“在想你到底是什麼人?”
沈淵聽他這話笑了笑:“你覺得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