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他看向了穀澗的身後,那坐著的正是武林盟書劍派的弟子。碧梧。
那人一身淺藍綠著身,左肩扣著半白甲真皮做裝飾,那皮甲上還繡著紅豆杉。
劍也放在了一邊,身旁坐著幾個年紀小的,統一藍白服飾,圖案也不過是海棠花。
隻是那人的表情貌似不怎麼好。
魏子嬌看了隻一眼,那人便猛地轉過了頭直勾勾的盯著他,眼中氣勢洶洶,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魏子嬌見狀,順勢移開了眼,脾氣還真是一點沒變,他對於這人的印象不深,隻是早年曾去過書劍派學劍法,與這人說過那麼幾句話,隻是那人傲嬌的很,不願意同他說話。
不過這都是年少時的事情了。
“魏公子,你在想什麼啊?”穀澗疑惑的看著麵前之人,怎麼端著個茶杯也不喝水,就一直拿著?
魏子嬌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穀澗聽了這話,點了點頭,但還是不信。
沒想什麼,沒想什麼怎麼會一直發呆?
他實在無聊,看了眼周圍,大俠和葉兄什麼時候來呀,這都午時了?
不是說好的一起前往山莊麼?
他站起身向門口張望,卻不見人影,於是離開了自己的位子,要向外走去。
卻不想剛站起身,向後退了一步,就和人撞在一起了。
“哎呦。”穀澗被那人撞得險些摔倒了。
於是開口道:“眼睛長到天上去了?怎麼不看路?” 不知為何,他又想起來昨晚的三連撞,令他內心實在氣氛,語態自然是惡劣了些。
“你才是,好端端的站起來做什麼?”那人理直氣壯的回複,他身旁的其他少年見狀也站了起來,望向穀澗,頗有一副一言不合就要乾架的氣勢來。
他聽這聲音熟悉,想著是不是在哪聽過,於是扭頭一看。
果然!
“怎麼又是你?”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說出這話的。
魏子嬌聽他倆的對話,這也才想起來,這倆人昨晚是起過衝突的,又想來倆人性格不合,會鬨出過大的動靜來。
於是站起身說道:“兩位還真是有緣啊。”
穀澗和碧梧一聽,立馬反駁道:“誰要和他有緣啊!”
魏子嬌見此情景調笑了起來,“這不是很有緣嗎?”
兩人一聽,互看了眼,又轉過了頭,相互哼了聲,雙眼皆是不屑。
風墜雖是全程不為所動,可這眼神卻是一直看向兩人。
碧梧不想與這人在有過多糾纏,於是不在去理,便轉身就走。
穀澗見狀,欲要開口讓他道歉,卻不想門口傳來一陣動靜打斷了他。
隻聽“嘭”的一聲,好好的門板竟是從中間四分五裂了開來。
客棧內的人大多數都是江湖人士,見這動靜,自然是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劍,眉眼警惕的望向門邊。
隻見一陣塵土飛揚中,緩緩站起來個人影,那人踉踉蹌蹌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而後又是大搖大擺的走向了客棧內。
絲毫不顧他人疑惑的目光,身上的酒氣更是衝天,離他頗遠的穀澗聞了都直搖頭。
見這模樣,眾人也放下了警惕,隻當是個酒鬼喝醉了被扔出來罷了。
穀澗多看了那人兩眼,隻覺得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折磨,這人長的還真是………稀奇…五官可謂是各長各的。
碧梧見狀,皺了皺眉,其他人也是看清了這酒鬼的模樣倒吸了口氣,竊竊私語著。
這恐怕已經不能用醜來形容了。
怎麼長的奇形怪狀!!!!
隻見他那一雙眼睛像是蛙眼一眼凸了出來,嘴巴更像是兔子一樣有裂痕,成了三瓣,還有哪鼻子也和猴子一樣鼻孔朝天。
況且,再加上那人神誌也是不清,瘋癲的樣子,讓人看了也覺得晦氣。
穀澗扭頭不願再去看,也隻是坐了下來。
碧梧也是如此,不在去看,自顧自的走向了門外。
仿佛無人在意這件事。
唯有客棧內幾個還在打量著那人的劍客,也不知曉是那門那派的。
那瘋子走到了掌櫃的麵前,說是要一壺酒,或許是見慣了大風大浪,也不怕這人,隻是詢問他要什麼酒。
穀澗身後的幾個少年,書劍派的弟子依舊在看著那人,有些個膽小的都低下頭不在去看,見他們不過都是些十五六的小少年郎。
穀澗在心裡小小嘲諷了下,但一想到自己也一樣,就不在去想。
倒是魏子嬌一直盯著那人看,好像很熟的模樣。
“魏公子,你一直看他做什麼?”穀澗怕被那人聽見,於是小小聲的說道。
魏子嬌見他悄咪咪說話的模樣甚是可愛,於是也學著他的模樣回複他:“在下不過是好奇罷了,你不好奇嗎?”
穀澗聞言,趕緊搖了搖頭,這有什麼好奇的,這麼好奇還不如看動物呢。
風墜看了一眼那人沒什麼反應,不過是長的和常人不一樣罷了。
幾人忽視了那人依舊安穩的坐著,隻是門口又傳來了動靜。
穀澗聽不清那人說的啥,卻聽出來那聲音是哪個沒禮貌的家夥,他趕緊抬起頭看了眼。
卻看到了大俠和葉兄,以及他們身後的那幾人……。
“葉兄!葉兄!大俠大俠,這裡這裡,在這裡。”穀澗揮著手,語氣興奮動作頗大,擋住了身後那群少年的視線。
自然也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他們也是下意識的看向了門口。
隻見為首的是個身形高挑,將頭發全部束起的俊冷青年來,麵容顯得有些涼薄,穿著一身的黑藍束腰衣,腰間別著的腰帶也是獨特,手中握著的劍也是獨特。
有些眼尖的倒是認出來了,憑著那一把劍認出來這人就是武林盟書劍派的大弟子,也是繼位掌門,手中握著的正是當年三劍奇劍中的一把,此劍則是問靈氏的斷魂
他身旁還跟著另一個青年,隻是看他那模樣貌似比那青年小了些,還是有些稚氣未脫的樣子,表情還真是……鮮明。
碧梧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望了眼身後的人,這魔頭竟然還敢出現?
他身邊竟然還帶著個人!隻是那人戴著個鬥笠,根本看不清他的臉,他也無法確定那人是不是上一次在無情教裡碰到的那人。
兩人剛進入客棧後,那群少年們嘰嘰喳喳的閉了嘴,他們不怕二師兄,但是怕大師兄。
大師兄最不喜歡嘰嘰喳喳的時候了,就連二師兄在他身邊話都沒了。
那幾個少年一看,立馬坐直了身子,經等著那兩人的到來。
穀澗歪了嘴,他分明是看到了大俠和葉兄的身影,怎麼進來的是哪個沒禮貌的和他不認識的人?
穀澗不死心,又向後看了眼,果然,原來大蝦和葉兄被前麵那兩人堵住了視線。
穀澗一看,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在這裡。
葉湘竹早在遠處就看見了,隻是在來的路上發生了些事情,這才耽誤了許久。
他在鬥笠下望著前身前兩人的背影,旁邊的那個他倒是有過一麵之緣,還有些記憶。
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相遇?
如此痛恨魔教的人多了去,但是敢直接在他麵前說的,應該是隻有武林盟的人了。
恐怕他身旁之人,也不簡單。
葉湘竹挨著沈淵踏進了客棧,兩人進入自是朝著穀澗的方向走去,也不在乎他人的眼光。
“葉兄,你們路上出了什麼事嗎,怎麼來的這麼晚啊。”穀澗給兩人倒了茶,移到了麵前詢問著。
葉湘竹聽聞這話,他忍著笑,點了點頭,想到來時沈淵忽的被套了花環就覺得甚是搞笑。
他輕笑著鬥笠上的銀片也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本想將鬥笠摘下來,沈淵卻快他一步,握住了他的手,他這才想起來這是客棧,人太多。
他將手放了下來,開口道:“來時…被一群姑娘給圍攻了。”他停頓了會,又繼續說道。
“啊?豔福不淺啊,葉兄你!”穀澗聽到這也笑了起來,又說道:“葉兄你莫不是被套了花環?哈哈哈哈!”他聲音不大,坐在桌旁的幾人聽得剛剛好。
“小穀,你怎麼知曉的?”
穀澗一聽是真的,於是笑了幾下說道:“這不就是淮安的習俗嗎,前日不過剛是廟會,後一日就是尋花郎,若是有心儀的人,就往他脖子上扔個花環,一表心意。”說罷,還用手比了個心。
隨後又說道:“那葉兄你是怎麼處理的,是接受了人家姑娘的心意,還是婉拒了啊?”
葉湘竹聽到這,也笑了笑,但還是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
“啊!不是你,”穀澗一聽,將視線移到了沈淵的身上,果然,那人臉色還真是有些不好。
他愕然收了笑,不在說話。
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來壓壓驚。
他是在沒想到,竟然會是大俠!誰家姑娘會喜歡個黑無常啊?
而且看大俠的模樣,哪裡會給那些姑娘機會?
他越想越不對,於是看了眼葉兄,雖看不清他的臉,但也明白了大俠意欲何為了。
“魏公子?許久未見,心疾可有好轉?”葉湘竹忽的開了口,望向了魏子嬌。
穀澗一聽這話,又“啊”出了聲,他怎麼不知道魏公子還有心疾?
“自然是有好轉,還是要多謝葉公子你的藥了。”兩人一言一語的,令穀澗有些迷糊,這才想起來昨晚的話。
兩人是有過一麵之緣的。
沈淵喝了口麵前的茶,聽著兩人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