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判斷中,哄原沐生吃飯是對攻略毫無助益可言的事,他當然不會做。
星船很快就開到了白塔的停靠區,艙門一開,餘悸就下去了,把丹鬱一個人留在了星船裡。
白塔離軍事學院不遠,不過丹鬱沒有權限,不能自由出入白塔,隻能在星船裡等餘悸回來。這一等就等了很久,一直到天都快黑了,餘悸才從白塔出來。而艙門還沒打開,他就聽見彆墅管家又打來通訊,說原沐生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餘悸:“嗯。”
不鹹不淡的回複,仍舊沒有要管原沐生的意思,餘悸站在星船外麵,對著丹鬱勾了下手指,說道:“走。”
丹鬱:“去哪兒?”
餘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你也要絕食嗎?”
丹鬱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已經一天都沒吃飯了,他看了眼桌上被自己吃了沒剩幾個的水果,心說自己也不是很餓,但他還是立刻就跟了上去。
他可不想在這種時候找餘悸不痛快。
晚餐送到了餘悸在白塔的住處,這是餘悸第一次來,進門後發現比想象中大一些,也比想象中豪華一些。他對指揮處的印象還停留在刻板冰冷的指揮室,以及樸實無華的飛行星船上,沒想到這套單人公寓還挺不錯。
他沒跟丹鬱一起吃飯,獨自在公寓四處看了看,就進浴室衝澡去了。浴室裡的洗發沐浴用品都是玫瑰味的,香氣被做得很淡,溫和不刺激,像是特意為五感很強的Alpha向導準備的,可聞著這股味道,他忽然想起了小玫瑰身上的味道,比這個要好聞些。
他有點想聞一聞了。
浴室裡還有環繞著沒散儘的氤氳霧氣,餘悸擦著半乾的頭發走出來,見丹鬱已經沒吃東西了,放在麵前的食物好像也隻動了一兩口,看樣子是不怎麼餓。他移開目光,走到落地窗前,把緊閉的窗簾拉開,說道:“去洗澡。”
他總是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讓丹鬱做這做那,不會去考慮丹鬱是不是願意,丹鬱看著他的背影,沉默片刻後說道:“我得回軍事學院了,明天還得訓練。”
餘悸繼續擦拭著半乾的頭發,好像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丹鬱緩緩站起身:“那,我走了。”
餘悸還是沒說話,但在丹鬱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身後的人似乎輕笑了一聲。
此時丹鬱的手已經覆在了門上,在聽到這道若有若無的笑聲之後,就僵在了原地,丹鬱沉下臉,身一轉就走進了浴室。
丹鬱也想就那樣灑脫地走掉,可這個人是餘悸。
而且剛才還笑了。
丹鬱早該想到,這個人特意回深淵邊界來接他,就已經有某種程度上的暗示了,餘悸才不會那麼好心。
這一次丹鬱沒有猜錯,雖然沒有全對,但結果是正確的。在丹鬱剛走出浴室,眼前的景象尚且還沒看清,就被一道力道拉到了臥室。
眼前重新變得模糊不清,指間環入有些冰冷的觸感,丹鬱毫無防備地仰躺在過分柔軟的床上,餘悸傾身下壓,他還沒來得及發出的聲音就被迫吞咽了回去。
正如餘悸一貫給人的印象那樣,吻意也是霸道又侵略意味十足,全由餘悸主導,丹鬱幾乎快喘不上氣。
扔在一旁的通訊器不知道什麼時候亮了起來,在空中投出一道接聽申請,無聲的光芒亮起來又暗下去,暗下去又亮起來,映入餘悸那雙微沉的眼眸裡。但餘悸連餘光都沒把那道光看進去,掌根貼住丹鬱的下頜線,手指穿進丹鬱後腦頭發裡,手上的力道越發用力,吻也更加侵略。
丹鬱不知所措地回應著,意識混沌間,無知無覺地掀開眼簾,視線漸漸被投在空中的全息投影所吸引。
灼熱的交彙間隙,丹鬱斷斷續續擠出了一道沙啞的聲音:“原沐生。”
餘悸停了一下,丹鬱繼續說道:“他在等你接聽。”
餘悸垂下眼,靜靜地看了丹鬱這張臉兩秒,將那隻與丹鬱十指交彙的手抽離出來,按下接聽,然後將丹鬱給死死按進了懷裡。
“嗯,還在忙。”
“不想吃那些餐點,想喝海鮮粥?知道了,我給你做。”
“好,待會順便給你帶回來。”
“……”
餘悸的呼吸還有些亂,臉上的表情已經徹底冷了下去,他撩起眼皮,歪過頭朝落地窗外看去,視野裡是沉入黑暗又有些明亮的城市燈光,他還是那樣把丹鬱按在懷裡,很久之後才嗓音低啞地開口:“你會做海鮮粥嗎?”
丹鬱的聲音很沉悶:“不會。”
餘悸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那我叫人送食材上來,你做一下。”
丹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