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天晚上,仿佛半個世紀沒見的人忽然出現在了君山墅。
喬櫻剛寫完一套卷子,出來客廳接杯水喝,甫一出門就看見嶽硯祁坐在沙發上,麵前放了一個老式唱片機,還有她最喜歡樂隊的唱片,厚厚一摞。
喬櫻囁哚了會還是喊了聲:“哥。”
嶽硯祁沒應,頓了會說:“不用太緊張。”
喬櫻知道他在說高考,點頭:“嗯。”
喬櫻想問他這段時間很忙嗎怎麼總不見他,躊躇了會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張了嘴:“你……”
“嗡——”
兩人一同向桌麵上看去,嶽硯祁手機響了。
喬櫻看見來電顯示。
-謝溪子。
喬櫻笑了下,從沙發站起來:“我去接杯水。”
她隱約能聽見幾句,但下意識想避開,走過去接水時拖鞋在地上發出的聲響很大,欲蓋彌彰。
嶽硯祁看了她一眼,電話掛斷,他從沙發上拿起外套:
“我有事兒先走了,照顧好自己。”
喬櫻乖乖說好,送他到門口。
走廊的燈光在他身後,清雋的臉在陰影晦暗不明,喬櫻忽然想起兩年前的少年,也是站在光前,對她說:“彆擔心。”
“嶽硯祁。”
喬櫻忽然叫住他。
她很少喊他的名字,大部分時候都規規矩矩的喊他哥。
“要好好的。”
嶽硯祁忽然笑了,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額頭。
“傻不傻。”
對上女孩那雙如春雨洗刷過般明亮的眼,還是補了句:“都會好好的。”
喬櫻揮了揮手,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立刻合上門,背靠著門慢慢劃下去抱住雙膝,將臉埋進去。
有東西砸在地麵上,像落入水坑的雨滴,倒映出喬櫻被淚打濕的睫毛。
滿上京都知道嶽家和謝家要聯姻了,一邊是國內頂尖財團萬崇集團的嫡少爺,一邊是市長家裡千嬌萬寵長大的公主,誰不覺得這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黎夢妧還一直瞞著她,其實她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