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喬櫻立馬站起身跑過去幾步,老爺子聽到喬櫻開口先是訝異而後喜出望外:“好囡囡!王平,去讓廚房把小姐愛吃的魚膾加上!”
王管事笑著應:“好嘞!”
“等等!”嶽懷卿又開口:“還有那些個甜甜的小玩意兒也都做上!”
喬櫻甜甜笑著,被老爺子拉著天南地北的說了些家常話,裡裡外外都是濃濃的想念與疼愛。
喬櫻鼻子酸酸的覺得自己當年走的真是沒心沒肺!
吃完晚飯,喬櫻陪嶽懷卿在正廳前修葺的亭子裡喝茶。
晚風輕輕,嶽懷卿看了眼身邊出落得愈發清麗的小姑娘問:“怎麼突然回來了?”
喬櫻想了想才說:“這是我出生的地方嘛,總沒有人能真的割舍下祖國一輩子在國外吧。”喬櫻頓了下又說:“而且爺爺你知道的,我是個中國味,天天吃那些麵包片夾牛肉餅還不如國內吃肉夾饃呢,物美價廉分量足,最重要的是比較合我口味兒。”
老爺子笑罵:“你啊。”
喬櫻不說,老爺子也不想多問,又坐了會兒,王管事讓人下午就收拾出了喬櫻一直住的那間房,天色也不早了,老爺子作息規律得很,就讓喬櫻也早點休息。
喬櫻將他扶進了房間,這才離開。
喬櫻看著房間裡的布置,五年間也沒什麼太大變化,床頭櫃上放著一本《公主童話》,書皮有些老舊能看得出是翻過很多次的。
喬櫻一瞬不移的盯著它,這本書卻是看過很多次,卻不是她看的,而是嶽硯祁。喬櫻小的時候一到下雨天就會害怕,母親去世在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對這樣的夜晚有著後天的恐懼。
嶽硯祁會在這樣的夜晚點開她床頭的南瓜燈,借著昏黃的燈光念上麵的每一則故事給她聽。
他的書房裡大都名著古籍,喬櫻聽了隻會雲裡霧裡的看著他,所以他在斯德旁的書店裡買了這本書。
在這個眾人對她棄若敝履,視若罔聞的世界,隻有嶽硯祁將她視為公主。
喬櫻忽然覺得喜歡上嶽硯祁這樣的人是必然的,若換了旁人隻怕會和她一樣,怯懦軟弱的喜歡那樣風光霽月的人,卻又擰巴自私的不肯放棄。
她洗完澡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想了想還是關掉手機拿過床頭的這本《公主童話》。
第一個故事是:豌豆上的公主。
故事開篇寫著:從前有一位王子,他想找一位公主結婚但她必須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看吧,王子都應該配公主,醜小鴨能變成天鵝是因為她本身就是天鵝,青蛙能變成王子也隻是因為他本來就是王子。
喬櫻不是公主,沒有國王和王後能為她撐腰,讓她肆無忌憚的喜歡王子。
她往下看:他走遍全世界,想找到這樣的一位公主。有一天晚上,忽然可怕的暴風雨來了。天空中電掣雷鳴,大雨滂沱。這真是使人害怕……
喬櫻看著這些注解著拚音的文字,腦海裡就湧現出嶽硯祁年少時稚嫩的聲音,他的聲音漸漸與喬櫻眼前的文字重合,就像小時候,那個小嶽硯祁會將書桌下的椅子推過來坐在她麵前,背挺得直直的,逐字逐句念給她聽。
她的眼皮越來越沉,書還拿在手裡就睡了過去。
夢裡她是公主,哭著和國王說想要月亮。
第二天喬櫻在一片好聽的自然鳥鳴中醒來,記起昨晚看著那本《公主童話》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她下意識往手裡看去,手上空蕩蕩的,那本書卻安安靜靜的躺在床頭櫃上,邊邊角角整齊的平行對著。
喬櫻總覺得這樣的放東西方式有些熟悉。
她洗漱完,將頭發繞起來紮成丸子頭,現在才十點半,她準備去找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偷吃的,甫一拉開門就看到昨晚哭著求國王給她的月亮站在院子裡。
喬櫻的房間一打開門就是百花齊放綠植繁茂的庭院,穿過庭院出去便是前廳,嶽硯祁站在那人工修葺的小橋上配嶽懷卿喂魚,他手上也拿著罐魚食,偶爾也會撒一些。
他今天穿了件深藍色的lv牛仔外套,好像是前兩天米蘭的秀場款,白色的短袖下擺露出來一截,將他襯得十足的少年恣意。
他先看到喬櫻,稀鬆平常的問她:“醒了?餓了沒,爺爺讓廚房裡一直溫著你的早餐。”
嶽懷卿慈祥的笑,但話裡還是有些責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熬夜、不吃早餐這可怎麼行哦,囡囡還是得改,愛惜身體才對啊。”
喬櫻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乖乖認錯。
嶽懷卿將手裡的魚食罐子交給王管事,大手一揮,手一背就往外走,喬櫻記得,早上用過早飯這段時間嶽爺爺還是會在書房寫字,下午有時會寫上一個時辰不過還是看興致,隻有早上練字是雷打不動的。
嶽爺爺一走,喬櫻看了眼站在小橋上的男人,猶豫了會還是走過去問:“你怎麼回來了?”
嶽硯祁挑挑眉,喬櫻解釋道:“不是說你不能回來,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在米蘭嗎?”
嶽硯祁:“你怎麼知道我在米蘭?”
喬櫻心了靠了一聲,她怎麼會知道嶽硯祁在米蘭?人家又沒告訴她,這樣一來不就將喬櫻一直偷偷關注他暴露了嘛!
“嗯……”她想了一會,實在不知道怎麼編,她和他沒什麼共同朋友,連說從彆人嘴裡聽到的都想不出名字。
嶽硯祁也不為難她,他將手裡的魚食又撒一一小把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