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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便是歲旦,一大早,應雪枝便起來,得上街買些東西,喜慶些,考慮到東西有些多,她一個人可能拿不回來,應雪枝來到柳春生屋門口,敲了敲。
“起了麼?明日歲旦,我想去買些東西回來,明日一起熱鬨熱鬨,彆一年到頭都冷冷清清的。”
柳春生剛醒,正在係衣帶,聽到應雪枝的聲音,係衣帶的手也不知為何停下,幾步來到門邊拉開房門。
門一開,應雪枝抬眸望去。
男子衣裳隻穿好一半,露出半邊如玉胸膛,從前她一直以為柳春生很瘦,可今日一看,他哪裡是瘦,衣裳下有的是看頭呢。
應雪枝想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看似很鎮定地轉過身,可她臉上的緋意暴露了她此刻的心境。
她不滿地數落著柳春生,“男女有彆,不知道穿好衣裳再來開門?”
柳春生低聲道,“抱歉,隻是不想讓你久等,你說想上街買東西,我收拾一下,很快就好。”
從昨日開始柳春生的行為就古裡古怪的,今日竟還開口道歉,應雪枝心中咯噔一下,不會他也重生了吧?可她立馬又否定這個想法,若他重生,隻會比現在更冷漠無情,哪裡還會道歉。
難道說,因為她變了,所以柳春生也變了?
“吱呀”一聲,門打開,應雪枝拋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懶得再想。
應雪枝臂彎挎了個竹筐,見柳春生兩手空空,二話不說將竹筐套到他臂彎,“走吧。”
柳春生看著竹筐,無奈地跟上去。
今日歲不是歲旦,但街上的氣氛很是熱鬨,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
柳春生沒關注過這些,不知該買些什麼,老老實實跟在應雪枝身後幫她提東西。
偶有路過的男子從應雪枝身邊經過,他便上前將人隔開。
逛了一圈,買了些紅燈籠、爆竹、剪紙、還有一些魚蝦和鮮肉,以及一小壺桂花酒,見買的差不多了,應雪枝回頭一看。
柳春生左手提著,右手挎著,脖子上還戴著一圈,模樣有些滑稽。
她難得大發善心幫忙。
不過柳春生個子太高,她踮腳也夠不著他脖子上掛著的東西,她嘟囔一句,“你就不會低低頭?”
柳春生聽話地將頭低下,以便她不用踮腳也能取下。
他低頭的那瞬間,兩人額頭撞到一起,並不疼,應雪枝聞到他身上特有的晨露味,讓她迷戀許久的味道,應雪枝慌忙伸手想去捂額頭,可手卻不聽使喚地捂向發燙的雙頰。
一抬頭,柳春生正看著她淺笑,像是冰山雪原迎來了它的春日。
“春生哥哥?”
這時,女童驚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應雪枝抬眸望去,與夏晚意的目光撞上,女童著一身喜慶的紅裳,臉上有著難掩的病氣。
應雪枝淡淡地收回目光,夏晚意不過是個十歲大的孩童,可見到她後,應雪枝就是沒來由地不喜,尤其是女童的目光。
想著這女童與柳春生應該認識,應雪枝板著臉轉身就走,“我先回去了。”
見她方才還好好的,現在驀地就變了臉色,夏晚意才十歲,柳春生自然不會聯想到是因為夏晚意的緣故才讓她變了臉色。
夏晚意扯著夏慕風的衣袖蹦蹦跳跳來到柳春生身邊,朝他甜甜一笑。
“春生哥哥,咱們可真有緣,逛街都能遇到。”
邑縣本就不大,輕易遇見再正常不過。
柳春生沒回她的話,而是對夏慕風道,“明日便是歲旦,今日我陪雪枝來買些東西。”
夏慕風了然一笑,“她便是你妻子?看起來是個好姑娘,你性子冷,可彆冷落了人家姑娘。”
“您說的是,晚輩定會好好待她。”
一旁的夏晚意眼睛骨碌一轉,憋著嘴,“春生哥哥,明日隻有我與爹爹兩人過歲旦,一點也不熱鬨。”
夏慕風嚴肅道,“意兒。”
柳春生接過話,“先生明日便與晚意姑娘來我家一起過歲旦吧,家中除了妻子,尚有一位母親,一起熱鬨熱鬨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