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邪,揉揉眼又仔細看了看。
這時應雪枝轉過身,蔥白指尖指指菜案上的鮮湯魚蟹,“喏,端吧,當心些,彆摔了。”
像是一盆冷水兜頭淋來,從頭到腳都冷冰冰的,宋泊簡哭喪著一張見,假裝哭訴道,“你怎麼能是春生的妻子呢,你不是他的妻子該多好。”
宋泊簡腦子雖不如柳春生,但也並不差,他很快想明白,“難怪他撕毀我的畫,難怪他不開心我提到你。”
宋泊簡捏捏拳頭,憤憤不平,“他實在是太奸詐了!”
應雪枝聽不懂宋泊簡說的畫是何意,忙催促他,“快上菜吧,再晚該涼了。”
看著滿桌的佳肴,一想到這些都是應雪枝一人做的,宋泊簡心中更不平了,他遠在盛京的妻子可謂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哪會做這些,柳春生可真是好命。
宋泊簡正恨得咬牙切齒。
柳春生來了,看見宋泊簡幽怨的目光,柳春生眼中溢出一絲得意的目光,不過,他沒當著應雪枝的麵表露出來,隻限於他與宋泊簡兩人之間。
“怎麼還杵在這,還不過來幫忙?”柳春生一本正經使喚起宋泊簡,期間他暗中覷了覷應雪枝的神色。
可應雪枝直接無視他的存在,看著宋泊簡離去的身影,在背後叮囑宋泊簡當心些。
宋泊簡正走得好好的,突然察覺到背後有股寒風刮過。
待飯菜上完後,柳春生還站在門邊等應雪枝,目光落在她凍得通紅的手上,“一起走吧。”
應雪枝朝她的屋子走去,“你先去,我馬上就來。”
應雪枝換上那件菡萏色襖裙,又重新梳了梳頭發,這才來到堂屋。
到了堂屋,柳春生已然先招呼著大家用飯,而柳春生旁邊坐著的是夏晚意。
宋泊簡一見到應雪枝,心中滿是遺憾,這麼好的女子卻嫁給了柳春生這塊木頭,真是白白耽誤人家姑娘。
夏慕風眼中滿是讚許,“今日可算是勞煩雪枝你了,來,快坐下。”
而夏晚意眼中除了濃濃的嫉妒外,還有一絲得意。
應雪枝笑笑,就著宋泊簡身邊坐下,“先生彆這樣說,大家用飯罷。”
宋泊簡得意地朝柳春生望去,收到柳春生冰冷的眼神。
這還沒完,宋泊簡每嘗一道菜,便要誇應雪枝一聲。
“小嫂子這個可真好吃,是怎麼做的?”
應雪枝自然也是知無不言。
“要是再配上酒就更好了。”
應雪枝唇瓣一彎,勾起笑意,“昨日剛上街買的桂花酒,你不說我都忘了,冬日喝酒再愜意不過。”
說著便起身去拿酒。
應雪枝走後,“哢嚓”一聲,柳春生手中的筷子應聲而斷。
宋泊簡嚇得一個哆嗦,不明所以,“春生你做什麼手勁那麼大,筷子都被你掰折了。”
柳春生麵無表情,冷硬著聲,“無事,想起一些事罷了。”
很快,應雪枝取回酒,托盤裡裝著幾個杯盞。
將杯盞一一分給眾人,應雪枝將酒遞給柳春生。
“夫君,你給大家滿上。”
“哎呀,雪枝姐姐,這酒怎麼是冷的呢?我身子不好,喝不了冷的。”
夏慕風皺眉,“意兒,你何時會飲酒的,為父怎麼不知?”
“啊,我說著玩的,父親彆當真,我才不會喝酒,隻是大家都有的喝,隻有我沒有喝的。”
夏慕風無奈歎氣,“彆淘氣,回去再讓劉媽媽給你做紫蘇飲子。”
柳春生給大家滿上酒後,輪到應雪枝,想起夏晚意的話,雪枝應當也不會喝才是,直接越過她,給宋泊簡滿上。
“等等,怎麼不給我滿上?”應雪枝不樂意了。
柳春生挑眉,“你會喝?”
應雪枝舉起杯盞,“滿上。”
宋泊簡聞言雙手一拍,“嫂子爽快。”
柳春生瞪宋泊簡一眼,宋泊簡滿不在乎,催促,“春生,你快給嫂子滿上啊,磨蹭什麼呢?”
酒入杯盞,桂花香撲鼻而來,應雪枝放在鼻尖下方輕輕嗅了嗅,繼而眉眼舒展開來,露出一抹淺淺的笑。
“真好聞,味道應當不錯?”應雪枝看看已經喝完一杯的宋泊簡。
宋泊簡被應雪枝這笑迷的頭暈眼花,胡亂點頭,“好看,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