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搶救室的紅燈亮起時,秦言像是才感覺到身體上的疼痛,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一個護士想扶他去檢查傷處,他擺擺手拒絕了。
搶救室很快有人拿出來病危通知書,秦言想都沒想就簽了。
簽完,秦言從懷裡掏出手機,顫抖著手撥通了婆婆電話。
此時的婆婆還沉浸在半個小時前的喜悅中,言語中有著無法掩蓋的喜悅:“小言啊,你和念念什麼時候回來啊?全家人就等你倆呢。”
秦言不知道怎麼開口,好幾次欲言又止,甚至嗚咽起來。
婆婆自然也感覺到了異常的氛圍,有些但心地問:“怎麼了小言,出什麼事了嗎?”
秦言來來回回幾次才說清楚事情經過。
電話那頭死一般寂靜,婆婆聽到這個消息猶如遭遇晴天霹靂,當即就站不穩了,還是公公結果手機安慰秦言道:“彆擔心,我們馬上就過去。”
秦言掛掉電話無助的坐在地上,後腦勺抵著牆,他從未感覺如此無助過。他的臉上衣服上以及圍巾上都有血跡,不知道是我的還是他的。
我在前往醫院的路上就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我經過的路上還留了幾攤不小的血跡。
秦家人很快就來了,看見門上掛著“搶救中”的燈牌,一個個又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秦言的哥哥見秦言坐在地上,想去拉他,結果沒拉起來,也就放棄了。
秦言眼神呆滯地坐著,一動不動,手上還拿著那份染了血的報告單。
婆婆蹲下來,把手在秦言眼前晃了晃,他沒反應,隻是她想從秦言手裡拿過報告單的時候死活拽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煙花綻放,零點的鐘聲隱約傳來。
搶救室的燈牌滅了,醫生從裡麵走出來,搖頭宣告我的死亡。
外麵煙花爆竹聲此起彼伏,到處洋溢著喜悅,隻剩下雪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