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則涵看到被布包裹的殘肢斷體徹底崩潰了，他把自己在房間裡不吃不喝關了三天。

三天後，他出來了。

他想通了一件事。

他要殺了道三敬一，即便自己會變成惡魔。

如果他是生活在黑暗裡的醜陋蛆蟲，那道三敬一就是一束光，一束讓他複仇的光，一束讓他燃起內心最存粹的惡的光。

那塊爛肉終於被剜了下來，令則涵的眼淚也已經流乾了。

無論是作為再生者，還是作為人，他從此以後，都不會再流淚了。

這時，令則涵聽到一聲震動，把他嚇了一跳。

這個震動還挺有規律，他循著聲音找過去，來到了書架的一個角落。

可是旁邊就是牆壁，震動聲……好像就是從牆壁裡傳出來的！

“這裡肯定有機關！”

令則涵在附近摸索了一圈，然後在碰到一本書的時候，書架居然震動了一下。

他試著推了推書架，居然推開了。

在書架後麵居然有一個被掏空的空間，裡麵放著一個黑色的方塊。

震動聲就是那個方塊發出的，這個東西令則涵見過，是手機。

他試著拿了起來。

“你終於舍得把我拿起來了嗎？”

手機裡突然傳出說話的聲音，縱使令則涵心理素質再好，也被嚇了一跳，手機一個沒拿穩掉到了地上。

“靠！這都拿不穩……你居然不是國科院那小子？”

“你，會說話？”令則涵試探著問道。

“這家夥為什麼也能讓我開機？難道說那小子給我又加了什麼奇怪的程序……”

手機在自言自語著，完全沒有理會令則涵。

“嘿，小子，把我拿起來。”

令則涵已經習慣於聽命令了，他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拿起了手機，這次它的屏幕直接亮了起來。

“靠！還真行！嘿！小子，我問你，你和國科院那小子什麼關係？”手機一副欣喜的樣子。

“國科院？”令則涵回憶了一下這個很熟悉的稱呼，突然想起了什麼。

“道三敬一？”

“對，是他！你和他什麼關係？”

令則涵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沒有回答。

“哦？我明白了。小子，我問你，你想殺了他嗎？”

令則涵聞言一怔，迅速掐滅了手機，把它放了回去，然後把現場恢複原樣。

道三敬一再次回來的時候，令則涵已經收拾好了。

看對方從書房出來後，表情不太對，道三敬一察覺到了什麼，來到了放手機的那個書架前。

所有的書籍都被打掃乾淨了。

“嘿！又來了個不錯的苗子呢？你這次打算做什麼呢？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隔著牆壁都堵不住你的嘴！”道三敬一懟了它一句。

“畢竟我們名義上也算是‘敵人’，喂，我看他挺慘的，你就不怕物極必反？”

道三敬一眼神下垂，忽然他笑了。

“我就怕他不反。”

“我好像已經能模擬到你悲慘的結局了。”手機打趣道，“就被背叛過一次，至於這麼久走不出來？”

“夠了，那個錯誤我自己會糾正。對了，今天俞白來找我了，他的人格分裂可能用藥物也壓製不住了，估計下一次見麵就得下死手了。”

“挺可惜的，我還覺得他是個人才，可惜老大看不上他。”

“你們老大的部分身體組織我已經保存下來了，隻要找到合適的容器把他裝進去就行。”

“果然辦事效率還得看你。”手機稱讚了一句，“不過我老大的辦事效率也不錯，你的身體組織已經在一個容器裡培育成功了，那孩子取了你名字的一部分，相信你一聽到絕對能認出來。”

“不過，你就這麼對自己沒信心麼？他們應該沒那麼快找到——”

“已經找到容器了？會被深海發現麼？”道三敬一打斷了手機的話，“據我所知，他們有一個叫方遠的新人，上次虹淵的安保係統可是被人家攻擊得節節敗退啊？”

“放心，那孩子不會被深海接管的，老大使了點小手段。隻不過那孩子可能要稍微過得苦點，不過隻要老大在，他不會有生命危險。”

“而且，核心代碼以方家小子的水平現在還破解不了，”

“但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