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 愛的人結婚了,新娘不是我……(1 / 2)

十裡紅妝,八抬大轎,郎君身騎白馬,身後鑼鼓聲聲,嗩呐震天。

淮陰候世子娶妻,盛京城主要街道大擺流水席,京城內外一派喜氣洋洋。

唯有瑄王府裡的木蘭院鴉雀無聲,下人們走路輕手輕腳,大氣都不敢出。

今兒個是世子娶妻,也是他們家長樂郡主“失戀”的日子。

今兒一早,哦不,應該說從昨天晚上,長樂郡主蕭婉兒就把自己關在了屋裡,晚飯未吃,早飯未吃。

眼瞅著都快到中午了,蕭婉兒的貼身侍女紅纓心焦如焚,端著一碗魚羹,輕輕推開房門。

屋內,蕭婉兒長發未綰,抱著雙膝坐在羅漢床上,下巴擱在膝上,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嘴唇乾裂,麵如死灰。

見自家郡主心傷至此,紅纓心裡也跟著一緊,她把碗筷輕輕放在小幾上,輕聲道:“郡主一夜未進水米了,好歹吃些。這是羅大娘剛做好的鮮魚羹,還熱著。郡主喝點,也暖暖肚子。”

蕭婉兒自幼挑嘴,平日裡隻有府裡羅大娘熬得魚羹得她心意,心情好時,一口氣能喝兩三盅。可如今,良人另娶,再好吃的東西擺到眼前,也是食不下咽,味同嚼蠟。

蕭婉兒搖了搖頭,沒說話。聽著外麵高牆都擋不住的禮樂喧鬨聲,再想想這聲音是為何而來,她實在是,心裡難過,誰都不想見。

紅纓見狀,更是憂心,到門邊跟小丫鬟耳語兩句,又走到梳妝台前拿了一把象牙嵌多寶梳。

她拾起一縷錦緞似的黑發,輕柔地梳著,一邊梳一邊勸慰,“郡主,這婚姻之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與世子雖是青梅竹馬,可如今他既然已同彆的女子成親,您再為他傷了自己身子,多不值得。”

“再者,若是世子聽聞此事,會以為郡主您在怨他,傷了這多年情分,您也不願不是?”

一番話,蕭婉兒眼睛已是紅了一圈兒。她轉過頭,眼淚汪汪,開口時淚珠兒不受控製地往下掉,“紅纓,我並非怨他。我知道,這婚事是顧叔叔給他指的,他也沒的選。”

“我就是怪自己,我做得不好,入不了顧叔叔的眼,配不上他。”

往日裡明媚如花,活潑開朗的少女,眼淚珠成串地往下掉,任誰看了都揪心。

紅纓鼻頭一酸,連忙抱住她,哄道:“郡主說什麼呢?彆說盛京城了,就是滿大魏找,哪有一個男子是郡主配不上的?”

雖是哄人,可紅纓這話倒一點不虛。

當今的大魏皇上姓蕭名燁,雖是貴妃所出,卻是先皇長子,而他還有一個一母同胞的兄弟,也就是如今的瑄王蕭遠。兄弟倆還娶了東郡羅氏的一對姐妹花,名煙凝、暮紫。

同年,兩姐妹同時生下兒子,五年後,瑄王妃又生了一個女兒,就是蕭婉兒。說來也巧,蕭家這一輩,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孩。還是生在新皇登基那年。

大伯是皇上,姨母是皇後,父親是並肩王,母親是王妃,表哥是當朝太子,親哥也是朝廷要員。蕭婉兒就是鳳凰落進了金窩裡,出生就被破例封為長樂郡公主。

此等投胎,便是歪瓜裂棗也是閃著金光的瓜棗,偏偏她自己也爭氣,出落得亭亭玉立,皎若明月,燦若朝霞。

這一生原本是怎麼活都差不了的,可瑜百瑕一,在婚事上,饒是金枝玉葉如蕭婉兒也碰到了硬釘子。

客觀講,如此顯赫的家世,要想找個門正風清的公府侯府家的嫡子,倒是也不難。

難就難在...未來嶽丈,瑄王身上...

作為在軍隊裡打了一輩子滾兒的將軍,瑄王爺是半點皇室儒雅都沒有,一整個大老粗。

曾經有人在朝堂上參奏他的軍隊裡有人強搶民女,瑄王立刻刀劍出鞘,大馬金刀地走到那禦史麵前,問他是誰,老子去宰了他!

一聲吼,直接把那禦史震得後仰倒地,兩股顫顫,嘴裡連連說“不是我,不是我”,差點在金鑾殿上尿褲子。

“威名”震懾了半個朝堂的文官。

另外半個朝堂的文官,也在春日宴上,蕭婉兒打馬球打落馬三個世家公子後,就此歇了尚郡主的心思。

武官倒是有蠢蠢欲動的,不過一次醉酒,瑄王爺當眾放話,說未來女婿要是敢納妾,他就打斷他的三條腿...

這下,就真沒人敢提親了,滿京城的媒婆都繞著瑄王府走。

尤其在蕭婉兒及笄前後,盛京城裡是月月有喜事,適齡未娶的男青年紛紛娶妻納妾。

就在今日,與蕭婉兒向來感情深厚的淮陰侯世子顧仰之,也頭戴“狀元帽”,抬了其他女子的花轎進門。

雖然年齡不大,但長樂郡主蕭婉兒的婚事前路茫茫,儼然成為了盛京城裡的“黃金剩女”一枚。

就在木蘭院裡,紅纓與自己郡主絮絮低語之時,主院前廳,一個小丫鬟匆匆行至門前,行禮道:“王爺,王妃,郡主午飯沒吃。”

桌前,正要摟著愛妃用膳的瑄王一聽,皺了眉頭,喝道:“沒規矩!她不吃飯就是不餓,還用你特意來說一句?”

小丫鬟立馬跪倒在地。

好在有瑄王妃在場,拍拍他的手,“小聲點,在府裡喊什麼。”

隨即又對那丫鬟問道:“郡主是隻有這頓飯沒吃,還是早飯也沒吃?”